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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心一瞬間摔進冰河裡,縮成一團抽痛著,他覺得自己要被折騰出心髒病了。
美國佬揉揉眼,看他沒什麼反應,就縮回去繼續睡覺。
他一個人坐在沙發上難過發呆,不明白為什麼他們見一面要經歷這麼多磨難。
這就是不信上帝的懲罰嗎?
下午4點,麥克。布朗終於睡醒出來,看到高大的男人還像上午一樣坐在原地。他撓撓頭髮,一邊打哈欠一邊給自己弄點食物。
“夥計,你真的不要來罐啤酒嗎?或者你需要點吃的?”
安德烈嫌惡地皺了皺眉,他現在沒食慾也不想說話,尤其心情惡劣的時候看見一個無憂無慮的白痴更令人煩躁。
冷漠地說了聲:“不用,謝謝。”他拉開門走出去。
他漫無目的四處遊蕩,今天風很大,天空堆積了濃重的雲,運動場上沒有一個人,連那個畫畫的小姑娘也不在。
腦袋空白地坐在小姑娘畫畫的地方,風颳痛臉,他像是回到了多年前那座極北的小村莊,年幼的他被扔在風雪中,含著淚接受嚴酷的訓練。
祖父一邊訓練他,一邊咒罵著他的父母。罵父親是個懦夫,罵母親是個納粹□□。
那時候他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記憶裡的父母是那麼溫柔,可為什麼祖父會覺得他們是魔鬼?
他低下頭,心中的陰霾在逐漸聚攏。太糟糕了,他不想變回以前那個瘋子。
停下,別這樣,安德烈,呼吸,別去想那些消極的事情。
他努力按照醫生講的那些程式來調整自己,但是沒用,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在顫抖。
“呃……安德烈?你是安德烈嗎?”
霎那抬頭,風聲很大,他一時間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幻聽。
“真的是你!安德烈!”
黑髮的男人蹲下身子,被風吹紅的臉上,一雙深琥珀色的眼睛閃閃發亮。
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臉上的表情不知該喜該悲。
“天啊,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真是太高興了!”
那人興奮地表達自己的心情,卻發現他並沒反應。
“呃……”周宗瑜終於注意到男人的不正常,“安德烈……你怎麼了?為什麼一個人坐在這兒?”
他看著黑髮的東方人又露出那種,單純、溫柔、心無城府的關懷錶情。
明明是該開心的時候,他的心卻被一種不滿足的難過□□著。
“抱歉,”他看到那雙深色的眼睛露出不解。“我看到信的時候太遲,又弄丟了回信地址,讓你等了好久,對不起……”
那雙眼睛驚訝地睜大了一些,接著又彎起來,透著溫潤的笑意。
“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專程來這裡的嗎?”
他點點頭。
“安德烈……”黑髮男人閉一下眼,接著充滿感動地望著他的眼睛,“謝謝你,謝謝你還記得我……謝謝……”
他有些不明白男人眼睛裡為什麼有了淚。他看到那人低下頭,墜落的水珠被狂風吹散,有一些沾在他臉上。
“瑜,對不起,你走以後我心情很差,離開利物浦很久,我沒想到你會寫信給我,抱歉……讓你難過了……”
“不,”黑髮男人擦著眼淚,紅著眼抬頭看他,“我是因為太開心了,安德烈,我很開心……”
那人握緊他放在膝頭的手,他感覺到那人的手指冰涼,手心卻是溫熱的。
“好了,別在這裡說話,去我住的地方吧!”男人努力打起精神,拉拉他的手。
他這才注意到周宗瑜揹著一個牛仔布的雙肩包,腳邊放著一個巨大的行李袋。
“我幫你。”他拿起那個巨大的袋子,感到裡面塞滿重物。
“呃,我自己來就好。”周宗瑜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搶回那個沉重的行李袋。
“快走吧,風越來越大,沙子都快填滿我的嘴了。”
周宗瑜停止搶奪的動作,趕緊拉起他快步向暫住地走。
他們跑進老式樓房的門洞,回頭一看,外面的天色變得非常陰沉詭異。
周宗瑜住的地方是一棟非常老舊的樓,雖然和麥克。布朗在同一個社群,但這棟只有四層的板式老樓房卻顯得像是上個世紀的遺物。
“呃……可能你會覺得不習慣……我是和人合租的,因為只在這裡暫住一段時間。幫劉教授編修完書我就要回家去了。”周宗瑜一邊開門,一邊向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