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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巨大羽翼,遮天蔽日。
他向葉修筠伸出了手——一隻染滿血汙的手,順著指尖流淌的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葉修筠的臉頰上。
修筠,跟我走,修筠……
葉修筠驚醒了。
床頭的黑影籠罩全身,不留一線光明。少年正向他伸著的雙手白皙而有力,完美無瑕,而葉修筠卻彷彿在其上看到了洗不掉的血跡與泣淚悲嚎的死靈。
王惟弈很焦急,因此沒有注意對方驚恐的眼神與異常的狀態,匆忙給葉修筠裹上衣物後,馬上扶起他離開。
感受到葉修筠全身劇烈的顫抖,王惟弈以為他緊張,便微笑了一下,附在他耳邊安撫著:
放心,一切交給我……
音色悅耳直穿人心,如豔魔的沉吟一般,魅惑而醉人。
十年後的葉修筠繼續向雲淵講述著他的故事:“他知曉自己的身份洩露,欲連夜潛入西族境內,途中轉道葉府將我帶出。他避開無數眼線,逃過無數關卡,卻獨獨漏下我,是他最終而又最致命的劫。”
逃亡的日子裡,成日的奔波勞累,葉修筠終究是病了。王惟弈便抱起他,與他同騎一匹馬,自然也耽擱了行程。
而葉修筠的任務,就是牽住他的腳步,並將行程路線偷偷送出,包括最終與大將軍在邊境會合的地點時辰。
葉修筠的病其實不重,並沒有虛弱到非要共乘一騎的程度。但他倒是希望自己真的病得很嚴重,能夠自此一睡不醒的,逃過他的責任也逃過他的背叛。
可惜該做的還是要做。
如何往外傳遞訊息的事輪不到他費心,只要他暗地裡留下特殊記號,自然會有人發現。然而當他白日裡與王惟弈騎馬趕路,整個身子都偎依在王惟弈懷中,感受著對方溫柔的懷抱與暖人的溫度的時候,心中的愧疚與難過幾乎要吞噬了他。
……惟弈,別再向西走了。不如我們一路往南,放下權力與仇恨的包袱,到你一直夢想著的江南。我們在那裡尋個依山傍水的鐘靈之地,一起隱姓埋名的過完一世,如何?
王惟弈聽後神色略有吃驚。這一路上,不知是因為不安還是病弱,葉修筠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沒想到突然間卻講出這樣一番話來,極不尋常的樣子。
王惟弈道,你明知道這是我一生最為執著之事,為何卻要在這最關鍵的時刻讓我放棄。
葉修筠道,那我換個說法,我與雄圖霸業之間,你會選擇哪一個?
這兩者並不衝突。王惟弈道,都是即使我死了,也永世不會放手的東西。
聞言葉修筠的手顫抖了起來,痙攣地抓著王惟弈的衣襟,嘴角扯出一絲苦笑來,道塵歸塵,土歸土,死了就什麼也得不到了,還說什麼永世不會放手的話,我該說你是聰明還是傻呢……
王惟弈握緊他的手腕,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葉修筠臉埋在他懷中,道沒什麼。
王惟弈不信,扳起葉修筠的身體,卻發現葉修筠已經開始哭泣了起來。
你以後恨也好,怨也罷,都找我一個人就好。或者現在,直接殺死我吧……
“這倒不用你再講了,擺在我眼前的又不是鬼,他定是沒忍心下手”,雲淵忍不住說著。
身為局外人,雲淵覺得這書生背叛愛人的行為又可恥又可恨,但一想起此人背後的苦衷,卻又怎麼也恨不起來。
想起之前尋桑一直吩咐他不要管不要管,定是看穿了他們之間的糾葛,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他一棒子j□j來,當真好生無趣得很。若說起來,其實妖精也會有道行深淺一說,他不像尋桑,有讀遍三生的能力。當時他才粗略的瞭解一下書生與書妖之間的事情,就興沖沖的跑來參合,真是怪不得尋桑會說他幼稚呢……
葉修筠道:“當時他也是顧不及了。在他們約定的地點,天羅地網已經佈下,就等大將軍入內擒捉。他欲阻止,快馬加鞭一路向西,卻並沒有見到大將軍蹤影。”
“那將軍沒有來?”
“沒有來。許是訊息洩露,或是早已察覺苗頭不對,亦或是王惟弈落拓皇族的身份不值得他親涉險境,總之為了明哲保身,他沒有來。”葉修筠面色蒼白道,“而我,則永遠忘不了他當時的模樣……”
王惟弈在笑。
與葉修筠初識他之時一樣,面上在笑,而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笑意。
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依靠任何人,相信任何人。那樣的話,我如今至少不會輸得一敗塗地。果然啊,與父親同樣的盲目重情,和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