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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中,一個是將軍府的獨養公子,自小錦衣玉食,生活無憂無慮。另一個則是身世成謎的悽苦孤兒,因被將軍夫人憐惜,收養入將軍府之中,長大後,被將軍帶入軍營歷練,小小年紀便是當地有名的少年將領,前程似錦。
“然而,孤兒心比天高,斷斷不願屈尊降貴,做那一小小將臣。
“他的身世不一般,乃是先朝太子的嫡長兒子,若非先朝變故,他定是一個擁萬里江山,展雄圖霸業的千古帝王。”
聽至此,雲淵便已明白故事中的主人公所指何人。他忍不住插嘴問道:“當時的你知曉他的身世嗎?”
葉修筠道:“我知道。他的舉止言談、資質氣韻皆遠遠越於常人之上,再算到他出現在將軍府的時機,加上他攜帶著的信物,完全吻合。而且他當時全然信任著我,並沒有要瞞著我的意思,因此這並不難猜。”
解釋之後,葉修筠的心念又繼續回到往事其中。
他永遠忘不掉,少年時王惟弈望著他,帶著依戀與信任的眼神,溫柔和煦如同太陽的光輝,在那人死去之後,每每回想,就如同利刃割心一般。
王惟弈追隨將軍前往軍營的前一夜,府中的人都在慶祝。只有他們,一想到以後聚少離多,就似身邊升起了個屏障,將外界歡笑完全隔絕,令他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深夜與王惟弈獨處時,王惟弈將一樣東西交到他的手中,道你以後看見它,就如同看見我一般,守候在你身邊。
掌心的物件沉甸甸的,在昏暗的燭火下泛著柔和的光暈。那是王惟弈自小珍藏著的銅鈴,鈴身金色騰龍栩栩如生,呼嘯欲出。
葉修筠道如此重要的東西,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王惟弈握著他的手,道軍營內諸多不便,你就當作是代我保管。
葉修筠點了點頭。
記憶轉換,幾年之後,同樣的人,同樣的房間。王惟弈一身輕甲,挾帶著寒風衝進門來,他面板與從前相比略微黑了些,長期兵戎殺伐的生活給他的面上增添了幾分風霜,使他的俊美更帶了一股深邃成熟的味道。
修筠,跟我走,修筠……
少年特意壓低了聲音,仍是掩藏不住語氣中的焦急慌亂。他眉頭緊鎖,動作緊張,葉修筠甚至感覺自己被緊握著的手腕隱隱生痛。
葉修筠沒有任何表示,任由王惟弈拉著,好似一個無知無覺的提線木偶。
窗外烈風呼嘯,恍若百鬼夜泣。門扉隨風拍打的吱呀聲響不絕於耳,門外的世界漆黑得深不見底,如同鬼魅的血盆巨口一般徐徐吞噬著。
“他想復仇,想要奪回所失去的一切——權勢、地位、富貴、榮華,他想要得到全天下人的仰視,他想要宣告天下,他才是正統的真龍天子。”
葉修筠面色悽然的繼續說道:“後來,他尋到了機會……”
當年太子一脈慘遭滅門之時,王惟弈的舅父——勇冠三軍威名赫赫的徵西大將軍見時局不利,通敵叛國。西族人本就驍勇善戰,得大將軍更如猛虎添翼,短短一個月內連奪王朝十幾座城池,西北前線頓失屏障,邊陲告急,直到新帝親征死守邊城,破敵十數萬,這才壓制住了西族攻勢。此後王朝連年興兵,勞民傷財,均因西族得大將軍鎮守,王朝軍討不到任何便宜,次次慘敗,多年已過仍是無能收回失地。
王惟弈參軍的目的,就是為了暗中聯絡舅父,以裡應外合奪回江山。
“可惜,他還太嫩……”,葉修筠如此嘆息著。
其實他們的命運,一開始就被掌握在了他人手中。
甚至包括他們之間的愛情。
葉修筠還記得,當年父親面色陰鷙,大罵著他孽子,令他跪在陰森空寂的祠堂中。
而他只有流淚,斷斷續續地哽咽著,反覆道我不能那麼做,這會害死他的。
祠堂地磚冰寒堅硬,他跪了數個時辰,膝蓋冰冷麻木得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一般。靈臺上葉氏先祖的靈位層層疊疊的聳立著,如同一座座巨石重重壓在他的頭上。
葉將軍罵他孽障,道你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一將功成萬骨枯,血裡火裡掙出來的江山萬代,豈容得下你一人兒女情長。為家族為王道為百姓,王惟弈都必須要死。
葉修筠辯駁,道王惟弈有帝王之才,又有著皇族最正統的血脈,為何你們不能擁戴他,幫他奪回那本屬於他的東西,而卻要助紂為虐,為了那些卑鄙無恥篡奪皇位的亂臣賊子而傷害他。
葉將軍搖頭,道你已經長大了,如此淺顯的緣由,你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