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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被抱到鋪好軟墊的輪椅上,又在扶手上搭一個小飯桌吃了熱乎乎的早飯,索弗蘭為好久沒享受過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有些悵然和慶幸。
支著臉頰看迪盧木多收拾餐具,索弗蘭笑眯眯地說:
“迪盧木多,我召喚到你,真是抽到了一張絕好的牌呢。”
迪盧木多卻並沒有流露高興:
“只能為索弗蘭大人做這些事,是我的無能。”
“不會啊,在戰鬥方面也很出色,我將判斷戰鬥的自主權交給你,你並沒有回報我失敗不是嗎?即使身為操守高潔的騎士,你也是相當貼合人意呢,至少沒像那位騎士王一樣把Master置於險境。”
“騎士王是高潔的……”
索弗蘭含笑打斷他:“如果當時我用令咒命令你又如何呢?”
迪盧木多怔了一下,然後肯定的斷言:“您不會。”
“好吧,即使如此,”索弗蘭為迪盧木多對自己抱有的信任有些吃驚,似乎每受一次遇襲之後迪盧木多對他的妥協性就更強,這算什麼?騎士精神所要求的對弱小的憐憫嗎?
一邊這麼想到,索弗蘭一邊繼續說:
“我說過了,這是公平的對決吧?——英靈對英靈,魔術師對魔術師。難不成騎士王大人心中,英靈和魔術師加在一起面對她的主人才叫公平嗎?”
迪盧木多陷入無話可說的沉默。
“哈哈——”索弗蘭禁不住大笑:“她的Master真該在聖盃戰爭開始前就下一道咒令,無論何時以他的性命為優先考慮呢。”
即使索弗蘭半嘲半趣笑得很開心,迪盧木多望著他的主君的眸中卻有一絲悲哀。
一般人在舉例時通常會代入,使用“如果我是她的Master”這樣的句子吧,雖然並不是絕對,但迪盧木多這麼敏感的想到這點,是因為他已經發現,自己定下生命期限的索弗蘭,迄今為止所有言行都把保護自己的性命這點避開了。
“如果您覺得您的生命無從寄託的話,請交給我吧。”
迪盧木多忍不住說。
他立刻察覺到這話有點突兀了,但並不後悔,單膝在索弗蘭的輪椅前跪下,仰望著他,懇切地說:
“我會好好珍重的。”
索弗蘭愕然地看著英靈。
如果說昨天迪盧木多的請求,是在主君危急時騎士的本能反應,今天這又算什麼呢?已經不是區區“騎士道”一個詞能解釋的了。
索弗蘭並不想太認真地區探究英靈的想法,但是——用淚水挽留他的迪盧木多的臉孔,和用大罵給他送行的弟弟重合到了一起。
“這樣讓我怎麼忍心再欺負你?”
索弗蘭用英靈都聽不清的微弱音量喃喃。
迪盧木多並沒有發問,安靜而虔誠地看著他。
果然是下不了手。索弗蘭嘆了口氣。
那麼聖盃戰爭剩下的時間,不就太無趣了。
吃過早飯,迪盧木多把索弗蘭抱到床上,索弗蘭又睡了一會兒,疼痛緩解後,這一次他睡的平靜得多。
在沉眠中,他夢到了迪盧木多的記憶。
這個世界的歷史索弗蘭不怎麼了解,所以即使知曉了迪盧木多的真名,他也不知道迪盧木多是歷史上哪一個時期、哪一個國家的英雄。更不知道英靈的事蹟和經歷。
被令咒連起的夢境充分告訴了他。
當騎士的逃亡剛剛開始,索弗蘭以為,迪盧木多為了背叛芬恩而悔恨,所以將忠誠寄託在現世的新主君身上,不過是將擁有令咒的人視為芬恩的代替品而已。
但繼續看下去,迪盧木多重新回到芬恩麾下,間接死於主君手中,索弗蘭才明白,不是的。
英靈保有的人類感情並不多,如果還將自己當做芬恩的臣子的話,同時作為丈夫和父親的迪盧木多,絕不可能原諒索弗蘭對他做出的暴行。
事實是迪盧木多已經原諒他了。
英靈想保持的只是他的騎士身份吧,忠誠,誓約,公正,都是騎士道的一部分,迪盧木多從來沒在不衝突的情況下放棄其中任何一樣。
索弗蘭不知道迪盧木多在心中如何衡量和取捨這些騎士精神中的要素,但無疑,迪盧木多心中有自己的標準。
索弗蘭不知道自己的記憶會不會被迪盧木多看到,如果看到了,英靈又會有什麼反應?
他曾一度墮為魔法的奴隸,最終在惶惶中放任生命走到盡頭,意外得到嶄新的生命後,他想完全地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