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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濤又露出充滿心機的笑容:“你的劍現在應該已經在顧惜朝手上,你想要告訴他的事情,想必也傳達到了吧?”
戚少商心中巨震,表面仍不動聲色。
“原來教主知道。”戚少商忽一揚眉,“如此說來,教主是斷定木神護法會將我的劍拿給顧惜朝,才將我囚在木牢。”
邢濤滿意的笑了:“所以我說過,你很聰明。”
“教主如此機關算盡,難道就是為了將我二人都拉進這場渾水?您又如何肯定木神護法定會如你所願?”戚少商說到這裡,是動了真怒,語氣亦是毫不客氣,到後面,已有些譏諷。
“人活得久一些,就能看透很多事情。這個年紀的少女,最容易動心,也最容易嫉恨。何況對方是傳說中那個驚才絕豔的玉面修羅顧惜朝。她既然可以無視教令下戰書挑釁顧惜朝,又怎麼會放過這麼一個機會前去耀武揚威。戚樓主,你說是嗎?”
“教主好心機。姜,還是老的辣。”戚少商挑眉冷笑,樣子與那顧惜朝如出一轍。
“我說過了,對著當世人傑,理該做好準備,所以……”邢濤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扔到戚少商腳邊。“戚樓主是自己吃,還是想讓我叫人餵你吃?”
戚少商撿起地上的瓷瓶晃了晃,憑手感可知裡面是滿滿一瓶藥丸。
“全部?”
“一粒足矣。”
戚少商倒出一粒,仰首服下。如此爽快利落,倒叫邢濤吃了一驚。
“戚樓主好膽識。”
戚少商笑:“我只不過賭教主的一句話罷了。”
“噢?什麼話?”
“您不會讓我死。”
邢濤的功力比他精深,再加上五神教內的其他人都不是什麼易與的角色,若真的要讓他吃下這東西,自己也拒絕不了,不如靜觀其變。
“戚樓主,我的確不會殺你。而且我也知道,這木牢已經囚不住你。不過,我希望你能乖乖呆在這裡。”
“是威脅?”
邢濤冷冷一笑:“是奉勸!”然後裡開,木牢裡又剩戚少商一人。
焱姬感覺自己渾身發冷,就像是吃下了至寒之毒箱子燕。
一切都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水神天。
“你,很害怕麼?”水神天靠近這個瑟瑟發抖的女人,淡淡一笑。
“焱姬知錯。”匍匐於地,焱姬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絲竭力壓制的顫抖。
正因為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樣的人,才更加不能自已的恐懼。
“你是火神護法隨侍,我留著你,是因為你還有用處。”柔和的聲音配上充滿殺氣的語調,在焱姬聽來不締於冥府幽垠的催命之音。“倘若你掂不出自己的斤兩,我也不想留一個會壞事的人。”
“焱姬明白。”
“明日你就不用去了。聽說教主回到總壇,還抓了戚少商關進木牢。你去木神與那裡看看情況,再回來告訴我。記得,要見機行事。”
豔麗的女子再度抬起頭來的時候,只看到那個男人的背影。
如流水無情,更是深淺難測。
教中人皆言她本為火神護法隨侍,卻奉水神護法為主,又有誰知道她的身不由己。她看著那個男人,眼裡除了恐懼,還有一點別的什麼東西,深深的,深深的,藏在眼底。
顧惜朝看著桌上的痴。
這幾日他一閒下來,就會坐在桌前看著痴——那柄,白玉般的劍。
他從不曾像現在這般好好看過這柄劍。
劍身更為狹長,與逆水寒相比,少了一份厚重大氣,多了一份靈動清冷。但有同樣的鋒銳。
若放在三年前,他定然說此劍不適合戚少商,那個馳騁疆場,縱橫連雲山水的戚大當家。然而三年後的他,已見過那個白衣寂寞的風雨樓主。這柄痴劍握在那人手中,竟是再適合不過。
他想起,在杭州西南的小酒樓裡,他引殷鵠立前來抓戚少商。那時他質問戚少商,為何要丟棄逆水寒劍。
那人撫著這把劍說——此劍名為痴,顧惜朝,你驚才絕豔,那你告訴我,它究竟痴的是什麼?
它痴的是什麼?顧惜朝並不在乎。
顧惜朝只想知道,戚少商你痴的,是什麼。
為什麼換上這柄劍?為什麼換上這柄名為痴的劍?為什麼這柄劍偏偏要叫做“痴”?
他撫上劍身,所觸之處感覺沁涼,如京城的月色,如冬日的細雪。
這柄劍,想來也染了不少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