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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地注視著自己,滿臉的悵然若失,徜徉在他自己的回憶裡,尋找著幾百年時光流淌中被沉澱下的那些東西。袁滿知道,老鬼這是在透過自己懷念著他的上一世,儘管有著前世今生的血脈相連,但老鬼所念念不舍的,永遠是他曾經的那個弟弟,那個已然遠去的血親至寶。
於是袁滿突然就不同情上輩子的自己了,反是有點子嫉妒,具體嫉妒著什麼,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只每次看到老鬼不經意間眼角眉梢流露出的那些沉重的藏也藏不住的情感,心裡就一陣惆悵,不知怎麼的就全心全意信任了他,從此心甘情願被壓著管教了。
總是為了自己好吧!他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勉強壓抑著好奇與擔心,袁滿更加用功修習術法,然後挑了一天老鬼面色和霽的日子和他打商量,申請去九教五樓看一眼,哪怕是白天呢,總歸是盡了身為H大學子的一片心。
老鬼被他一聲聲“四哥”叫的通體舒泰,想著弟弟本就是個胸懷寰宇、勇於任事的性子,也就不忍太壓著他的脾氣,這幾日的磋磨也不過是想讓他收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知毛病,看著磨的差不多了,便點頭準了他今晚去夜探九教,反正有自己跟在身邊,總不會出什麼大事。
卻不想壞訊息總是先一步傳來。
一大早,袁滿的同門師兄李慶毓被發現昏倒在九教五樓走廊裡,急送到市二院搶救,至今沒清醒過來。
“到底怎麼回事?”袁滿們隨著班長來到二院,迎面就看到了李慶毓的舍友愁眉苦臉守在門口,見到他們連忙迎了上來。
“各項指標都正常,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醒,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平白無故的昏迷?聽了這話袁滿心神一動,這種情況通常不是丟了魂魄就是心智被什麼東西蒙住了掙不出來,於是他叫了句“我去看看”,開啟門就走進了病房。
老鬼和他想的一樣,點點頭放他過去,自己則凝神觀察病房周圍有無異常,忽然就聽見袁滿在病房裡一聲大喊:“住手,你幹什麼?!”
一群人被嚇了一跳,紛紛湧進門去,病房裡除了袁滿空無一人,只看見他做了個奇怪的手勢正對著病床方向如臨大敵。
只有袁滿能夠看到,在病床邊,有一個衣冠楚楚的老者正將手探進李慶毓的胸膛,翻來攪去的不知在找什麼,看他咋呼,也不緊張,一張臉上似笑非笑的,仍舊繼續自己的動作。
袁滿急壞了,今天是來探病,又有老鬼陪在身邊難免有恃無恐,竟是各種符紙法器一樣未帶。眼下看著這老頭折騰自家師兄,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情急之下,也顧不得思考旁人眼裡自己是否舉止怪異了,下意識地就喊,“四哥快來——”
老鬼應聲飄到他身邊,看了看屋裡情況卻沒有動手,反倒伸手握住他的腕子把他向後拉了拉,眼中波光閃動,五味雜陳。
“四……哥?”袁滿看看老鬼,再看看床邊的老頭,再傻也知道這兩位是認識的。於是撓撓頭,對著門口那一堆人尷尬一笑,“昨天沒睡好,猛一進屋看東西有重影,倒把我自己嚇一跳。”他走過去,把一群人往外轟,“看看就得了,咱們一大群過來別把師兄給鬧著了——我去醫務室找大夫問問具體情況。”最後一句他看向老鬼的方向,看著老鬼點點頭,就勾肩搭背的帶著幾個哥們一起走出去。
病房裡靜了下來,老鬼也沒多話,只向病床邊湊了湊,看著老者一次次將手伸進李慶毓的胸口,扯出一縷縷黑色絮狀物,似有形又似無質,勾勾連連的纏在指頭上,最後扯得差不多了,他從懷裡拿出一顆丹藥塞進李慶毓口中,這才回頭問道:“是十三胤祥?”
老鬼點點頭,身子一動正要行禮,被老者虛手一託又立定了。
老者俯身試了試李慶毓的頸溫,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些許笑痕,“才剛感覺到你在走廊裡,朕還在奇怪,及至見到他手上那串珠子,才想到難怪你會陪在身邊。”
“您也認不出嗎?”
“轉世投生重活一世,又沒有什麼標記,哪是那麼好認的?”
“……”老鬼沒有說話,只將眼神投向昏睡著的李慶毓。
老者撫了撫李慶毓的額髮嘆了口氣,“上一世總歸是朕害了他,早年寵溺無度,到了卻怪他驕縱不法,既給了他毓慶宮那把玉如意,卻又縱著你們一個個招兵買馬——”他不再說下去,只傷感道,“朕用一百年仙緣換了他的下落,只望著護他個平安是福,也算對得起他額娘了。”
老鬼點點頭,看到老者疑問的目光,遲疑著恭敬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