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王者歸來

第5部分 (第1/4頁)

“不管是卑微狹小的夢想，還是狂妄偉大的夢想，每個人都有夢想權利，即使是再弱小的生命也不例外。只是到了生命的最後，有些人實現了他們的夢想，而有些人則被他們的夢想拋棄，你想成為哪一種？”

低沉悅耳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裡低低的徘徊著。斯內普沒有說話，只是仰頭看著這個拿著魔杖的少年，魔杖發出的光芒照亮了他的面容，俊美又冰冷。

“沒有人會想成為後者的，只是有些人沒有能力，或者沒有腦子，所以他們只配倒在前進的路上，成為後來者踏腳的階梯。”

“我也不想，所以我總是不停地拋下一些東西，以求讓自己走得更加堅定，一開始是回憶，後來是感情，最後是我自己……在所有痛苦和困難的時候，我都沒有停下，而是狠狠地碾過去，把所有害怕和恐懼都踩在腳底。因為我知道，我沒有回頭的權利，我一回頭，想要的東西就再也得不到了，而等待我的，只會是卑微的失敗。”

“我在夢想的道路上走得很遠，比誰都要都更遠，拋棄的也比誰都多，我以為我已經成功了。”

Voldemort對著雨幕張開雙手，16歲少年英俊蒼白的容顏，讓他看起來依舊顯得稚嫩。然而洋溢在他眉宇間的冷酷，卻是這個年紀的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擁有的。

“然而，我錯了，輸得徹底。”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價的，我曾以為自己拋棄的一切，包括曾經的自己，都是為了達成那個最偉大的夢想，是必須的、也是有意義的。”

“只是，我現在才明白，如果連我自己都不承認自己，那又怎麼能讓別人真正的承認我呢。”

少年的黑暗公爵突然微微前傾了身體，就著張開雙手的姿勢將自己側向雨幕中更廣闊的世界。夜風吹起他黑色的髮絲在額前飄蕩，暮色裡他凌厲眉眼似乎帶著一層冰霜，格外冷冽，然後他回頭看斯內普，後者卻沒由來的在那冰寒的目光中感了暖意。

“西弗勒斯，你知道我為什麼帶你來這裡嗎？”

“因為，你和曾經的我很像。”

“當我和你一樣大的時候，我就在這裡長大。每天要幹很多的活，吃不飽飯，卑微的生存著。那些麻瓜害怕我的能力，我也從不屑於偽裝來博取他們對我的好感，因為我總有一種預感，好像我天生就不是屬於這裡的，不屬於他們……”

“所以當那個老傢伙來接我離開的時候，我並沒有太驚訝，我早就知道我是特別的、與眾不同的，我早就知道這裡面會有點什麼。”

Voldemort訴說著曾經被他塵封的一切——那些已經埋藏了半個世紀，他以為會就此掩埋一輩子的記憶，再沒有任何掩飾。伴隨著內心深處最大秘密洞開，他亦走出了自己為自己下的桎梏。從今天起，湯姆&#8226；馬沃羅&#8226；裡德爾再不是他的逆鱗和恥辱，而是他完整生命裡的一部分。

“你也是。”他坐回到圍欄上，摸了摸斯內普的頭，動作簡直稱的上是溫柔的，“你也是特別的，是與眾不同的，你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終會離開他們，走向你自己的世界。”

斯內普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忘了怎麼哭了。就算他父親更激烈的虐打他的時候，就算他母親抱著他流淚的時候，他都不會再哭了。卻在這個陌生少年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後，帶著異樣熟悉的語氣對他說了一句“你也是特別的”的時候，眼睛突然酸得不能自抑。

Voldemort沒想到斯內普聽完他說這些會流淚，愣了一下。

斯內普趕忙伸手去擦臉上的淚水，卻越擦越多，最後連自己的手都弄溼了。

沉默了片刻，Voldemort伸手把斯內普攬到自己懷裡。

“沒事了，都會過去的。”他說著，輕輕拍了拍斯內普的背，“你就要11歲了，馬上就要重新開始了，一切都會好的……”

斯內普可以感受到那個少年溫柔地拍著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彷彿要把他這麼多年沉在心底最深處無法言喻的傷痛和悲傷全部釋放出來一樣，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停不下眼淚，少年溫柔的手和懷裡的溫度讓他安心。

他哽咽著，哭泣著，彷彿就要在這一夜把一生的淚水全部流盡一樣。

……

那一夜瓢潑的大雨中，Voldemort坐在孤兒院的欄杆上安撫地拍打著那個男孩的背脊，一下就又一下。

他心裡難得的沒有殺意，滿是溫柔，——卻不是對斯內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