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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或者被背上去,潮生公公自己選。”
須臾,李潮生深吸一口氣,近乎咆哮般扯著喉嚨聲嘶力竭地喊:“奴婢謝太平玉松公主隆恩!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這一刻,他心裡充滿自豪與驕傲。這就是他拼了老命護下的公主——不因微賤窮困而怨懟不公,不因乍尊乍貴而心志大改。在她眼裡,他仍舊是與她相依為命的潮生公公,而不是卑賤低微如草芥的奴婢。
一甲子、宮中歲月,李潮生見過太多地位一夕大變轉眼就忘記前塵往事的事例,他很擔憂皇帝別有用心的偏寵會讓還年幼的小公主性情改變。而無論皇帝的女人還是皇帝的兒子女兒,沒有人能榮寵不絕。所以,無論身處任何境地都保持一顆平靜淡泊的心,這對能否無災無禍地活下去很重要。
和李潮生的擔憂不同,季良全對武令媺則是另一種看法。賜名、重賞以及對有恩於自己的奴婢的特殊恩待,宮中不是沒有人以此手段來收買人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幼的緣故,他覺得玉松公主這些明明也是招攬人心的舉動就是顯得比別人真誠,一點做作的痕跡也沒有。
小公主居然如此馭下有道,是天賦還是來自於李潮生的教導?季良全寧願相信是後者。皇帝喜歡聰明孩子,但更喜歡被掌握在手心的乖孩子。光是聰明還不夠,玉松公主能否永遠乖巧聽話,這才是皇帝聖寵是否長存的決定性因素。
解決了爬臺階的大事,武令媺放下一顆心。她下了鳳輦,坐進寬敞暖轎。掀開轎簾,直到她看見已經有一名凳奴把李潮生背在背上,這才發話前進。
轎伕們受過訓練,把轎子抬得四平八穩,就連上臺階都沒能讓武令媺感覺異樣。大約過了一刻鐘,轎子才被放下。轎簾掀開,武令媺見外面站著的李潮生精神很好的樣子,於是愉快地笑起來,扶著他伸來的手臂出了轎。
“哇……好大……”武令媺張大嘴感嘆。她已經站在了乾寧殿的殿前平臺上,身後三四米是向下的雲階,而隔了至少二十米遠的地方才是乾寧殿紫黑色莊重厚沉的大門。
“殿下,您請往這邊看。”季良全示意方向。
武令媺轉身下視,卻見正前方有數座海拔遠低於乾寧宮的宮殿。而更遠的地方,一大片屋舍連綿不絕鋪陳向天邊,極目也不見盡頭。她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裝作疑惑不解詢問:“那裡是娘娘們住的地方嗎?”
“殿下,后妃宮苑不在這個方向。您面前的是乾安殿,是皇上舉行大朝會的地方。”季良全微笑著說,“往前經過武寧殿、武安殿、文寧殿、文安殿,再出了紫微皇門、天權皇門、青龍皇門,外面就是咱們大周的京城太寧城,全天下人口最多、城郭佔地最寬廣、百姓最安樂富足的曠世雄城!”
切,不帶這麼誇自己的。武令媺在心裡暗笑,嗯嗯用力點頭。光是站在這裡看不足以說服她,她要走出宮門,真正踏足宮外那片土地之後,才能做出自己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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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孝女與慈父
更新時間2012…6…14 20:20:28 字數:3198
至德帝放下手中毛筆,眉目間一片冷肅。御林大將軍陳赦和祿王昨天晚上就試圖進宮見駕,卻被他拒絕。今日天還微微亮,這對舅甥又同時遞上奏章給陳妃求情。
皇帝忙完朝政才走馬觀花瞧了一瞧陳赦的奏章,紙上言詞倒是誠惶誠恐,但是再謙卑的語氣都無法消減一分陳氏兄弟日益驕狂放肆的行徑。至於祿王……自己的兒子自己知道,皇帝不用看就知道內容。
“好一對舅甥!好一位上柱國大將軍,好一位大將軍王!武宗常可還記得朕是他的君父?!陳赦可還記得朕是他的君主?!”皇帝心中暗怒,只覺得瞧什麼都不順眼,尤其是這兩本明目張膽同時遞進來的求情廢紙。
離開御座,皇帝負手於身後在房中徘徊。朝中局勢原本在他一手掌控之中,就算是蹦噠得再歡實的皇子,也仍然行走於他劃好的棋盤內。
然而泰王妃生下的這個皇孫,上應天象、下合奇兆。此事來得突然之極,肯定會在前朝與後、宮掀起波瀾。各方角力之下,朝中平衡均勢被打破不是不可能。
“朕還年輕,身子骨強健得很,他們就都坐不住了!”皇帝想到這裡,愈發惱怒。自從孝仁太子薨逝,立儲之議就甚囂塵上。不但大臣接連進言,嬪妃們也小心翼翼多次試探,令皇帝煩不勝煩。
國本確實要早立,但是為大周千秋萬代計,皇帝必須慎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