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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事兒,車板瞧著笨重,其實輕得很,就是壓得小腿現在還麻麻的。”得虧她穿得多,高筒雪地鹿皮馬靴也承受了部份壓力。
蘇芷若和宮女們軟倒蹲下。拿不準武令媺傷得怎麼樣,根本不敢亂動,只急得眼裡淚花直冒。金生水半聲不吭,跪在雪地上,輕手輕腳抱起武令媺的上半身讓她靠住自己。
旁邊亂哄哄地鬧騰,幾個村民七手八腳把哎喲喊疼的孕婦抬走。武令媺正嘗試動彈腿腳,忽聽有人說:“在下習醫多年。學過跌打損傷治療之術。可以給小姐看看傷勢。”
此人一說話,內衛們便齊齊回頭,眼裡直放冷氣。公主殿下萬金之體。怎麼能讓鄉野郎中隨意診斷?更別說,這個郎中只是十二、三歲的醜八怪毛頭小子!
武令媺心中微動,依稀記得這不溫不火的少年聲音方才聽到過。她立刻說:“事急從權,讓他過來瞧瞧。”沒有骨折還好。要是骨折了得立刻正骨才行,千萬耽擱不得。
金生水揮揮手。內衛們讓出路。武令媺一看,來者果然是那位半臉美少年。“小蘇,脫掉我的靴子。”她又客客氣氣地對少年說,“小郎中。麻煩你了。”
少年低著頭,沒有去看武令媺,輕聲道:“在下微末之技。希望能給小姐解憂。”
蘇芷若可不敢當真把公主的長靴脫下,她只是解開了數條靴帶。將靴筒往下對摺,露出武令媺包裹在褲管裡的小腿。少年蹲下身子,伸出手輕輕放在武令媺小腿之上又捏又按,尤其是腳踝他捏得非常仔細。
倒是不疼,就是酸痠麻麻得不行。可是這種滋味也讓武令媺難以忍受,不禁強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來。為了分散注意力,她的目光便集中到少年的手上。他的手很乾淨,修剪得整整齊齊的指甲泛著健康的淡紅色,沒有半點汙垢。
武令媺剛想問問自己的腿是什麼情況,抬眼就瞧見少年面向自己的半邊臉頰像是火燒雲一般,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她不禁訝然,隨即便明白,這孩子去捏與自己年歲相仿的小姑娘的腿,雖說打著診斷傷勢的旗號,可還是害羞得不行。
少年的動作很快,一條腿捏完,又捏了武令媺的另一條腿,然後長長吁了口氣。他微微抬起頭,恰好與武令媺亮晶晶的眼睛對視。如此近距離地看見這個愛笑又勇敢的小姑娘,他有短暫的失神,隨後趕緊別開臉不敢再直視。
噗哧一聲笑出來,武令媺頓覺腿上的痠痛好了許多。那少年抬眼四處睃巡,就是不敢去看武令媺,慌慌直起身說:“小姐的腿骨沒斷,可以行走,回去用藥酒散淤就行了。”他匆忙背轉身,竟是逃也似的跑了。
方才還瞧著多穩重的一個人,原來如此靦腆害羞。武令媺心情大好,衝著那少年的背影說:“小郎中,謝謝了哈!”
少年腳步微滯,冽風送來他溫和聲音:“醫者父母心,這是在下應該做的。”他跑得很快,眨眨眼就消失在一片斷壁後頭。
既然能走,武令媺就不再賴在地上。她拒絕了被揹著走的建議,在宮女們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蹭到馬車旁邊,而後艱難地爬了上去。
一滾到溫暖車廂裡鋪著的地毯上,武令媺就長聲吁氣,不停揉搓發酸發漲的小腿。半響沒聽見宮女們的動靜,她扭臉一瞧,卻見她們又在掉眼淚。
嘆了口氣,武令媺拿出自己帕子扔給蘇芷若,苦笑著說:“我都沒哭呢,你們就先掉了一缸子的金豆豆銀豆豆。最多就是砸出點兒淤血,又沒斷骨頭,更沒有要了小命……”
“呸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蘇芷若咬著嘴唇,和宮女們輕手輕腳地捲起武令媺的褲管,看著自家殿下白生生的小腿上印著的大片烏紫淤色,實在掩不住心疼、擔憂與害怕,低泣著說,“殿下,您是萬金之體,怎麼能去做那樣的事兒?!這要是傷著了筋骨可怎麼辦?”
武令媺伸長腿靠在錦繡軟枕上,胡亂用被子裹住自己,只包得露出一雙笑眯眯的大眼睛,放軟了聲音說:“這是人的本能。你是不知道,當時可險了。要不是我拉了那女子一下,她非得肚皮朝下撞在地上不可。你想想那情景嚇不嚇人?她肚子裡可有一個小娃娃呢。”
“不管是誰,都沒有您的玉體重要!”蘇芷若硬綁綁地頂回去,抹著淚花說,“殿下,您固然是一片好心,但是請您千萬思慮清楚再去做。如果您出了什麼事兒,奴婢們沒有照顧周全,要被聖上責罰甚至處死,奴婢們毫無怨言。只是聖上也許會因為您而遷怒於那戶人家,那是要滿門遭殃的啊!您的好心,豈不辦成了壞事兒?”
武令媺被蘇芷若罵得頭也抬不起,知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