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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元,你該去紅烽走走。看樣子,那裡的變化可不小呀! 走馬觀花也得去觀一觀。”
說這話時,她嘴角泛著笑意,甜甜的,彷彿在提醒孩子似的。
方力元一陣不悅。他明明聽出了弦外之音和居高臨下的盛氣。
於芳在生活中一直以這種身份對待他。
他沒回答,只吃了一半飯就放下筷子,怏怏不快地回到客廳吸菸。
方辰說:“爸,咋剛才還晴空萬里,一瞬間就濃雲密佈了? ”
於芳橫女兒一眼:“去去,就你觀察能力強。”
方辰嘻嘻地笑。
也許,正因為於芳寬容大度,主動提出讓他去紅烽,他才惱羞成怒吧? 不言而喻,雖說時過境遷,白雲蒼狗,而於芳並沒有淡忘紅烽的故事。
方力元覺得,自己非去紅烽不行,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作為農林局長,他是沒理由迴避那個地方的。
他忽然看見,鮮活的劉改芸向他走過來,嘴裡喊著:“力元哥! ”
“啊? ”
他雙手向前伸出,撲了一個空。窗戶已經發白,女兒正在穿衣裳。
方力元揉揉眼窩,起床,洗漱,也沒吃早點就往旗委大院走去。
還不到開會的時候,人們陸陸續續往會議室走去。
“哎! ”
有人在心事重重的方力元肩上拍了一把。
“嗯? ”
他臉上顯出疑惑,審視站在身邊的人。
“咋,不認識了? 小方啊,你還是老樣子啊! ”
“噢,水,水書記? ”方力元終於從記憶中挖出了從前的紅烽大隊書記,“你咋到了這兒? ”
水匯川哈哈一笑:“山不轉路轉,你看,咱們又轉到一塊兒了。”
方力元連忙拿出香菸,遞給水匯川一支,自己放到嘴裡一支,先為水匯川點上。兩個人站在一排楊樹下,相互端詳,笑了一氣。
“這麼多年,都到哪兒革命去了? ”水匯川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方力元簡單地把自己的經歷告訴前大隊書記:“才調到這裡沒幾個月,還沒顧上去尋尋老朋友。”
水匯川仍然稱他小方:“再去過紅烽嗎? ”
方力元搖搖頭,臉上佈滿陰影。
“看看去吧! 是甜是苦,都過去了,有些事情,咱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但願從今以後,別再瞎球鬧,一心一意刨鬧咱們中國的前途。”
大隊書記還是那麼快人快語。
方力元心上充滿愧歉,笑一下說:“水書記呀,當年……”
“不說它了,咱們朝前看。”水匯川把菸頭扔到地上踩碎,好像在捻去一段灰色的歲月。
一直到走入會議室,方力元也沒勇氣問及水成波的境況,他畢業時見到過水成波一次,至今杳無音訊。
會議的一項內容是宣佈十幾名科級幹部的任命,其中,有紅烽鄉黨委書記水匯川。
“老川釘又殺回老家去了。”方力元記起社員們送給水匯川的外號。
以後的傳達檔案,方力元幾乎沒有聽進去。水匯川的任職並且又回到紅烽,使他的思緒漫無邊際。昨天和今天重疊到一起,歷史和現實又難以分清。
難道生活的軌跡是個圓,轉來轉去,又回到始點上嗎? 或者,人生是圓組成的。
方力元散會後想拉上水匯川找個地方喝盅酒。久別重逢,有許多話應該說說,但直到人群走盡,他也沒見到老水的人影。
水匯川,還是那麼風風火火,朝鮮戰場的硝煙味,在他身上依然濃濃的。他迫不及待地走馬上任,想必是要把損失找回來吧?
機不可失,時不我待,水匯川在身體力行。
方力元若有所失,回到家裡,已經中午。
高考分數線已經揭曉,方辰與大學無緣,並且領回一個垂頭喪氣的蘇白白。
於芳在有條不紊地做飯,因為有女兒帶回的客人,她格外炒了兩個菜。
經女兒介紹,方力元知道蘇白白來自紅烽鄉。
他從蘇白白的眉眼上,依稀找到了一個男人的容貌,用大膠車把他送到總團的車倌蘇鳳河,但他沒有深問。
高考落榜,並沒有影響方辰的情緒,她和蘇白白有說有笑,不過,方力元可以感覺到,人家蘇白白可沒女兒的興致,愁苦隱藏在笑影后邊,不過不想讓女兒掃興罷了。
是啊,讓一個農村女孩子透過補習再次衝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