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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那人的形貌,這樣一個人,按理說應該讀書應舉,將才智用於仕途才對,為何要綁架別人妻兒,迫使他人去做割耳甚至殺人之事?那被割耳之人又是什麼人 ?
綁匪之所以選尹氏替他取貨,是因尹氏雙眼失明,看不到他真容。而他綁架要挾康潛,是什麼原因?以康潛那副瘦弱樣,殺雞也難,更何況去割人耳朵?但康潛的弟弟康遊卻是個武夫,曾在邊地戍敵,因軍功才得以轉文職,任的職務仍是縣尉,近於武職。看來綁匪選擇康潛,是因他弟弟康遊,知道康遊為了嫂侄會去做那種割耳傷人的凶事……
墨兒正在思索,忽見一個人走向水飲攤,是個年輕男子!
墨兒忙抓住窗欞,抻長了脖子,朝尹氏水飲攤望去。
那男子身穿青綢褙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三四歲,走路輕飄,透出些油滑氣。他望著尹氏,似乎有些猶疑,頓了兩步,才走近水飲攤子。尹氏也聽到了腳步聲,身子一緊,手立即伸到了面前小桌上。她的手邊有一隻水碗,是商議好用來摔碎報信的。
墨兒忙望向岸邊,那兩個弓手在樓左側,這邊看不到,不知道他們兩個在不在?眼看那年輕男子走到了傘下,墨兒的心劇跳起來,他忙跑到北窗,急急開啟窗扇望向河邊,只有一個弓手在柳樹下,不過正盯著水飲攤。墨兒這才放心,忙又跑回東窗,向對街望去。
那年輕男子已走到水飲攤邊,微彎著腰,向尹氏說了什麼,尹氏的手一顫,墨兒彷彿已經預聽到碗碎之聲,眼睛不覺一閉。
然而,尹氏並沒有摔碗,反倒將手縮回,竟厲聲罵起來:“上回就告訴你了,不許你們這起油皮混頭來找我兒子!你再敢來,小心我拿湯水潑你!”
那年輕男子訕笑著撓了撓頭,望了望兩邊,隨即轉身離開水飲攤,搖搖擺擺向東去了。
墨兒愣在窗邊,半晌才明白,那個年輕男子應該是孫圓的朋友,恐怕也是不務正業,又來勾引孫圓,所以尹氏才會罵他。他一陣失望,坐回到椅子上。尹氏身子似乎在微微顫動,方才自然受驚更甚。墨兒苦笑一下,向河岸望去,這時才發現,另一個弓手坐在橋東側的茶攤上,正望著尹氏,他塌著雙肩,似乎也很失望。
一直等到中午,又有幾個人先後走近水飲攤,但尹氏都沒有摔碗。
虛驚了幾次後,墨兒疲憊之極,看尹氏也神情委頓,而那兩個弓手,已來回移換過幾次,木著臉,看來也有些吃不住了。
但綁匪未來,只能繼續等。
中午,十千腳店二樓來了客人,墨兒不好耽擱人家生意,就挪到了樓下。
他坐在門邊一個座位偷望著對面的水飲攤。坐久了,不但店裡大伯和掌櫃,連進來的客人都開始留意他。他只得起身出去,裝作閒逛,到四處走了一圈,在橋頂食攤上買了兩個油糕,坐著慢慢吃了一陣,又去橋頭東邊的茶攤上要了碗茶,坐下來繼續守望。他見那兩個弓手也一樣,不時換著地點。
可是,一直苦等到傍晚,尹氏始終都沒摔那隻報警的碗——綁匪沒來。
橋頭茶攤也要收了,墨兒不好再坐,走到虹橋上,裝作望風景。這時,餑哥賣完了餅回來了,他先把餅籠放回家裡,又到水飲攤收了傘,將桌凳碗壇都收回了家,尹氏卻不願回去,仍在街角站著,身影在暮色中顯得十分淒寒。墨兒看著,心裡越發過意不去,正在沮喪,見哥哥趙不尤從橋北邊走了過來。
墨兒忙道:“綁匪恐怕不會來了。”
趙不尤點了點頭:“也好,他今天不露面,至少告訴我們一件事——”
“什麼事?”
“這裡說話不便,你先勸尹氏回去,我們到家中再說。”
墨兒便下了橋,走到尹氏那裡:“尹嬸,綁匪應該不會來了,您先回去吧。”
昏暗中,尹氏木然點了點頭,顫著聲音道:“他是不是已經把圓兒也綁走了?”
墨兒只能勉強安慰:“應該不會。他若是綁走了孫圓兄弟,肯定會讓尹嬸知道,好要挾。不然,綁人就沒有什麼用處了。”
“可圓兒已經三天不見人了。”
“我估計他應該沒事——”
“你估計?都幾天了,你一丁點兒事情都沒查出來,是不是嫌我沒給你錢?前天我給你兩貫錢,你又不要,是不是嫌少?你跟我家去,我把家裡所有的錢都給你,求求你,墨兒兄弟,幫我把圓兒找回來!”
尹氏哭了起來,張著雙臂找尋著墨兒的手,墨兒忙扶住她的胳膊:“尹嬸,您放心,這不是錢的事。我雖然不成,但我哥哥也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