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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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追兵猛掃。車才走了幾十米,一顆迫擊炮彈打在車的左側,巨大的衝擊波將司機和老屌一起掀下了車。他感到頭部傳來劇烈的疼痛,兩耳轟鳴著,睜開滿是血汙的雙眼,他看到輕裝甲車幾乎成了一堆廢鐵,司機二喜被攔腰炸成兩段,滿地腸血,上半身猶自向著機槍爬去。楊鐵筠一動不動地躺著,一條腿已不知去向,鮮血正從斷口處往外噴湧著。老屌掙扎著爬過去,用手堵住他腿上的傷口,搖了搖他的肩膀,楊鐵筠面如死灰。
二喜趴在機槍上嚥了氣,後面的戰士也都犧牲了,缺口中屍陳狼藉。老屌感到失了力氣,怎麼著也搬不動楊鐵筠的身體,他只能躺在地上,用一隻手拎過機槍,毫無準星兒地向逼來的鬼子掃射了。
鬼子越來越近!
“走不掉了……俺的娘啊!俺就這麼完了?就這麼完了?”
他用一隻手擰開手榴彈的屁股,把拉環套在指頭上,準備與敵同歸於盡。兩行眼淚星星點點落在了手榴彈上,他抬起眼來,看見夕陽如血,就要慢悠悠地下去了,他心裡酸楚難捱,心灰意冷,這是為啥的呦?
他用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身體,發現腰上的那把軍刀只剩下了一半,估計是一顆子彈剛好打在刀身上,麻子團長的刀居然替他擋了一顆要命的子彈。
鬼子突然慢了下來。老屌正自納悶,一陣槍聲從背後響起,猛然回頭,見20多個戰士正飛奔而來。他們冒著彈雨,抬起老屌和楊鐵筠就往後跑去。彈雨中,很多人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撂倒。老屌被一個戰士扛著,只見後面的戰士一個個倒下了,有的剛掙扎著起來又被打倒。一顆炮彈砸在了二愣的頭上,二愣彷彿變成了兩個人,呼地一下子分成了兩半。一顆子彈打在這個背自己的戰士身上,他的背上豁然綻開一個桃子樣大的窟窿,滾燙的鮮血噴了老屌一臉,戰士立時撲倒死去,老屌差點被摔出去,還沒喘口氣就又被一個人扛起來接著狂奔,等到被扔上汽車時,來救他們的20多個戰士就不剩幾個了。
戰士們全然不顧道路的顛簸,一氣將油門踩到底,俘虜早就用刀抹了扔下車,死去的弟兄也被扔下以減輕載重。由於要躲避橫在路上的屍體,鬼子放慢了速度,幾個拐彎之後,路開始變窄,有戰士往山坡上扔出幾顆手雷,炸倒了幾棵樹,鬼子的車隊終於被甩遠了。
車開到湖邊的時候,大家看到了高低起伏的一片山頭,綠樹蔥蔥,連綿不絕。戰士們把三輛車橫在路上點著了,然後扛著受傷的戰友們奔向山溝,一步不停地往深山裡鑽去……
“一頭豬,兩隻羊,泥胚的磚頭搭新房;
三盞燈,四面牆,大紅的蓋頭罩新娘;
五兩酒,六角床,熱乎的炕頭(日)到天光;七十里,八十娘,半大的小子蹦麥長;
九月九,十月霜,說親的媒婆(荏)來討賞;地黃黃,天汪汪,俺們的日子(荏)是蜜釀……”
老屌彷彿回到了孃的襁褓之中,在孃的歌謠裡昏昏欲睡,朦朧間他魁梧的爹來了,他遠遠喝道:“屌兒快醒來,奶早就被你嘬完了,還叼著你娘做甚?爹帶你到地裡逮螞蚱去!”
“屌兒醒來,生死有命,來去無形,老漢給你捏過命數了,你還走不了哩……”老屌循聲望去,袁白先生正在碾子邊坐著,左手的煙鍋煙霧瀰漫,右手正慢慢捻著他花白的須……
老屌從昏迷中醒來,樹枝正掃拂在他的臉上,陽光透過叢林照在身上,讓他感到一陣舒適,可顛簸的疼痛很快讓他清醒過來。一個虎背熊腰的戰士揹著他,像拉犁的牛一樣喘著粗氣,濃烈的汗酸味和火藥味兒刺入老屌的鼻孔,讓他一陣噁心,一口沒憋住,就吐在了這人的脖子上。
“老哥醒啦!”戰士高興地喊起來,聽聲音是江西的黑牛。幾個戰士圍過來,將他輕輕放下,有人遞過來水壺,老屌喝了一口,滋潤了一下火辣的喉嚨,問道:“連長怎麼樣?”
“連長受了重傷,血止住了,可是昏迷不醒!”黑牛說道。
“咱們還剩多少弟兄?”
“不到三十人了!好多受傷的救不回來。”一個兵傷心地說。
“老哥,鬼子沒有往裡追,暫時安全了。”黑牛替老屌揪出紮在他腰裡的彈片。
“能過來這麼多,已經萬幸了。老劉還在麼?”
“剛才就沒衝過來!”
“陳玉茗呢?”
“俺在這裡!”陳玉茗的頭上裹著厚厚的繃帶,身上倒是沒有傷口。
“派幾個戰士去放哨,如果俺和連長都不行了……你指揮!帶著兄弟們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