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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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血的學生們,眼淚像噴泉似的滑過了他們蒼老的臉。一個老教授握著謝有盼的手連聲說道:“不要救我們……會連累你們……不要救我們……會連累你們的……”
廣播站最終失守。衝突中,鄔名章的一隻胳膊被打斷。按照謝有盼的安排,大家拆走了所有的裝置,從後窗戶安全撤退,在團委組裝起來繼續廣播。
幾天之中,支革公社和土革支隊互有攻守,區域性戰鬥各有勝負,土革支隊不知道對方把這些院領導們藏在哪裡,就在教學樓門口天天聲討,他們又搞來了兩個巨大的喇叭,對著團委,把音量開到最大,要求支革公社交人。支革公社的喇叭明顯不是對手,謝有盼就在半夜組織了幾十個人,趁著對方打盹兒衝將下去,砸爛了他們的喇叭。土革支隊300多人氣急敗壞,拆了一個花壇,把能扔的石塊兒都扔進來,砸傷了十幾個學生。
僵持中,新市委派來的工作組進駐了法律學院,將雙方的代表召集起來宣講政策。講了一天,也沒說明白他們到底站在哪一邊。意見一會兒“左”一會兒“右”,既說要注意掌握政策,不要打倒一片,又說要揪出校內的走資派,毫不留情,至於怎麼幹,卻沒個確鑿的說法。幾天下來,兩頭都不討好,兩邊都不服氣,最後竟灰溜溜沒人搭理了。
院領導和教師中有些不明白事兒的,也許是被關得有些歇斯底里了,竟然跑到視窗大罵文化大革命,大罵中央文革小組。樓下幾百個土革支隊的人聽了,算是找到¨ xuan shū wang¨了辮子,拉著工作組前來質問。謝有盼等人也正愁和土革支隊弄得太僵不好收場,北京城裡開始颳起新的“血統論”論調,各院校派系正在以此為標準重新排列組合,有著“地、富、反、壞、右”出身的人開始被排擠出任何一個革命組織,甚至直接遭到批判。被保護者犯了這樣的錯誤,支革公社就只能把他交出去了,而且剛好是個臺階。支革公社釋出宣告,經過認真的審查,揪出了以學院辦公室主任郝秦安為首的八名“走資派”,給予共同批判。
交出去的一共八個人,有兩個竟然是自願的,說早晚都得掉這層皮,早掉早回家。於是,北京法律學院出現了自運動以來從未有過的場面,土革支隊加上支革公社,足足一千五百多人,共同開展了對這八個“走資派”的嚴厲批判。經兩方面協商,院領導們也出來挨批,但是不會對之動武。謝有盼和賀衛東站在高臺上,一左一右賽著嗓門,臺下兩派力量前些天還打得頭破血流,如今竟然肩並肩戰鬥了。
這一天,土革支隊和支革公社骨幹們正在校會爭吵,商量雙方在組建“革命師生委員會”過程中的問題,誰說了算,誰佔多數常委等等,吵了一上午仍沒個頭緒,火藥味兒又開始出現。這時突然傳來訊息,校門口闖進來兩千多個紅衛兵,一色的綠軍裝,紅袖章,見人就問成分,問支不支援造反,兩句話不合就抓人打人,氣焰十分囂張。
“反了他們了!一群屁崽子,竟然敢打進咱學校來?中央指示‘運動不出門’,他們是受誰指使的?是哪個學校帶的頭兒?”賀衛東一把將軍帽摔在桌子上,惡狠狠地說道。
“不能讓他們進來,更不能讓他們佔了咱們的教學樓,沒準兒後面還有人……我的意見是把他們擋出去。先勸,勸不住就往外推,推不動就往外打!反正工作組的同志們還在,革命也要有組織原則,不能亂來,我們保衛本院的革命成果,師出有名!”謝有盼立刻對賀衛東表示支援,緊了緊腰上的軍用皮帶說。
“組建革命委員會的事情,我們兩邊先放一放,這個時候我們要一致對外。這些初高中生紅衛兵到處瞎闖,連清華大學都敢衝,我們堅決不能讓他們亂來,破壞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革命成果……謝老二,咱倆去和他們理論一下,在座的各位回去組織人力,要做好動手的準備。”賀衛東又把帽子戴上,同時向謝有盼伸出了右手。
“嗯,同意,你們的人從一號樓繞過去,我們的人集中在禮堂前面,一有問題就衝下去,兩邊都看我們的訊號!”謝有盼遲疑了一下,和賀衛東重重地握了個手。
紅衛兵壓根兒就不是來談判的,謝有盼和賀衛東只和對方理論了幾句,對方就振臂高呼要奪權,要消滅一切敢於擋路的“保皇派”。賀衛東火了,照著領頭的那個乾瘦的小子就是一腳,勿須訊號,雙方立刻陷入混戰。
一千多名大學生面對兩千多紅衛兵,毫無懼色,一副保家衛國的氣勢,身體條件也佔了上風。對方畢竟是幾個學校湊起來的,無組織無方向,但是打起來也頗拼命。僵持了一會兒,他們被衝勢很猛的大學生逼回了校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