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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素。
少仲噩耗傳來後,他悲痛之餘,也想過何若菡的後路問題,當時就打算等機會成熟,和叔父、嬸母商量收了何若菡,不讓她再改嫁外姓人。現在叔父所言,正合其意,便表示說,收娶何若菡之事但憑叔父做主,只是要等弟弟七七忌日過後,方好合房,不宜操之過急。
程漢儒自然點頭稱是。程少伯又說,罷醫之事,怕難從叔父之命,因這是祖傳德業,也是父親的最大遺願,但可以儘量減少往診,以求安全。程漢儒一時說服不了程少伯也只好讓步,囑他多加註意,保重自己,因程門只靠他一人單傳了。後來又把話題拉回到婚事上,說還應與韓玉蔦和何若菡本人商量商量。
二人話音未落,韓玉蔦便推門而入,笑嘻嘻地說:“和我不用商量,我同意讓若菡姐做大,我做小,我們姐倆有緣分,沒說道。若菡姐我已經替你們商量好了,她也不樂意離開咱老程家,更捨不得離開小杏圃,所以她也點頭兒樂意了。”
三
農曆二月二十九清明節,正值小杏圃滿月之日,程漢儒趁親家何暮橋和韓寶善都來祝賀之機,便將程少伯與何若菡的喜事也一併辦了。由於這件喜事有喪事在內,又是自家兒媳改嫁自家兒子,人不出院兒,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以免引起議論紛紛,就一切從簡。自家人與近親家族到場祝賀一番,喝頓喜酒兼孩子滿月酒,便各自散去。
後來,程少伯曾把自己三次洞房的心情做了比較,自認為第三次入洞房的心情比前兩次更激動。當時,他先和韓玉蔦商量好,讓她前半夜把小杏圃抱到東廂房去睡,半夜孩子醒來後再送回西廂房來。所以,韓玉蔦把吃飽了奶睡熟了的小杏圃抱走後,他便迫不及待地把何若菡摟進了懷裡,狠狠地親吻起來。何若菡想與他說什麼,他緊緊地吻著她的嘴,不讓她說出來。他當時的心情是,什麼都不要說,說什麼都不如緊緊擁抱更好。何若菡是善解人意的女子,她明白了程少伯的意思後,便什麼也不說了,只用全部溫柔去迎合程少伯。她從心理上對這位大哥的羞怯一時雖然還調整不過來,但想到“丈夫”兩個字她就又有了激情。是的,這個男人現在已經是自己的丈夫了,不必再像以往那樣羞羞答答,應該像當初對程少仲一樣,全身心投入到他的懷抱,做一回名副其實的人妻。於是,她便在瞬間之內,找到了人妻的感覺。
兩人的衣服在急匆匆中脫得一乾二淨。對於當時的程少伯來說,心緒是清晰的——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後來卻莫名其妙地屬於了弟弟,讓他有很長一段時間心理不平衡。現在,這屬於自己的又重新回到自己的懷抱,當然,是因為弟弟的不幸。那麼,由於弟弟的不幸而重新獲得的幸福是否就不能理直氣壯地享受呢?他認為不。因為弟弟的不幸是無法改變的,既然已經發生,就應該處理好。怎樣處理好?就是要接過弟弟的責任和義務,安頓好他的妻兒。他的妻兒現在最親近的人就是他這位哥哥。所以,他從哪方面考慮都應該收了弟婦及孩子,這是很合乎情理的,也是應該理直氣壯去做的。不過,像初婚那次的父親之死一樣,他的喜事多少有些讓人彆扭的地方。他自認這是命中註定的,他無法抗拒,便也只有順應。人類不就是在這種悲歡離合的混合作用中世世代代生生不息的嗎?
對於何若菡來說,心緒似乎比較單純些。她覺得與程少仲新婚不久便開始了被欺騙、被遺棄的苦熬日子,現在,負心人遭到老天報應。她為他傷心過了,然後就改嫁了。她心裡不欠程少仲什麼,只覺得程少仲有負於她,但人已經死了,再計較這些有什麼意義?她現在只想忘掉那個負心人,後半生好好跟定這個好心人——一年來的親眼所見,證明了這對孿生兄弟中的老大是個仁慈、善良的好心人。她當初若有時間選擇的話,也會選擇這個令她有安全感的厚道人的。
人間的痛苦千差萬別,但新婚的幸福是大同小異的。
何若菡的心緒一經調整到位,她就不再扭扭捏捏,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把程少伯抱得緊些,再緊些。她好像孤獨的夜行者,經過長時間寂寞而又黑暗的夢魘旅行後,驟然擺脫噩夢,終於投入了親人的懷抱,再也不想鬆開自己的手。她懷中緊緊抱住的不止是個正激情澎湃的男人,更是她此生此世再也不能失去的至寶。有了這至寶,她才能擁有幸福、擁有歡樂、擁有做人的動力與充實的生命,反之她的生命只能是個空殼。所以,此刻她必須抱緊再抱緊這個至寶。她覺得自己的每根神經都在戰慄、每個細胞都在膨脹,一種壓抑太久了的慾望倏然醒來,像潮水漲滿大海一樣漲滿她身體的每個角落,使她亢奮、使她昏昏然、使她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