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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
“也許要一輩子。”
“那我就沒有時間糾正錯誤了。”
“事實將證明你是正確的。”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緊。
“是麼?”她終於把手抽了回去,故意誇張地背在身後,“狼外婆對小羊羔也是這麼說的。”
“你看我像狼外婆嗎?”
“不,長著鬍子的該是狼外公。”她這樣說著,眼睛裡溢滿頑皮的挑逗。
“那麼,狼外公要吃小羊羔了。”程少仲拉開架勢,故意做出張牙舞爪之狀。
“小羊羔嚇昏了。”戴安娜誇張地發起抖來。
程少仲上前把戴安娜攬在懷裡,戴安娜順勢閉上了眼睛,他便吻住了她。
那天夜裡,程少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忽聽有人敲窗子,忙問:“誰?”
“狼外婆。”窗外人答。
程少仲連忙開啟窗子,卻不見了人影兒,便突然伸手向窗下一抓,戴安娜便被抓住了。
“救命,狼外公要吃小羊羔了。”戴安娜細著嗓子喊起來。
程少仲縱身跳至窗外,把戴安娜輕輕一託,就託進了窗子。然後,反身跳回屋,將其抱起來放到床上,迅速脫去她的衣裳……
那年聖誕節的前三天,他們在倫敦最大的教堂——聖保羅教堂舉行了隆重的婚禮。在這座瀕臨泰晤士河的大圓頂建築物的門前,他們還依傍著常青的雲霧松,留下了幸福的合影。
後來的許多年裡,這張照片一直被陳列在他們的臥房中,戴安娜稱照片上的男主人公做狼外公,程少仲則稱照片上的女主人公做小羔羊。
……
現在,小羔羊病得不輕,連續數天高燒四十度至四十一度,面色潮紅,大汗淋漓,兩眼緊閉,呼吸灼人,四肢拘急,不停抽動。令程少仲費解的是她的嘴唇並未乾裂,舌也很淡。
程少仲先請哥哥為戴安娜把了脈,然後自己才又細按了她兩隻手腕的寸關尺。他心裡再次確診為急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應以涼血藥來退燒。但嘴裡什麼也沒說,他要先聽聽哥哥的意見。當然,哥哥是純中醫,不會這樣確定病名。
“此病在血上。氣虛血虧,導致孤陽上越,有陰竭陽脫之險。”程少伯一向只以陰陽論病,並且總愛一言以蔽之。他見程少仲似有些茫然,便進一步解釋道:“弟妹面雖潮紅卻色如新妝,脈雖浮大卻應指有力,按之又空空然,口雖乾渴但不欲飲,汗雖不止卻溼中見涼,此乃漏汗是也。特別是她體溫高達四十度以上,手足與四肢卻冰涼厥冷,故無實熱,乃屬傷寒之症——應以熱藥急調之,先回陽救逆,陽回則命保,然後再回陰以補虛。我看先服通脈四逆湯加豬膽汁增損。不知你的意見如何?”
“我……”程少仲聽哥哥的診斷於自己大相徑庭,十分為難,本想不公然反對,卻被程少伯直言相問,不能不答,便委婉地反問:“你不覺得是陽明熱極引動肝風,再加上氣血雙虧,本虛標實,該急用涼藥退熱,同時兼顧益氣,補血和熄風嗎?”
“哦?你想用人參白虎湯?”程少伯頗有些詫異。
“人參白虎湯合當歸補血湯,外加羚羊角、銀花,其中生石膏用二兩!”程少仲索性說出自己的意見。
“不可!不可!”程少伯幾乎是喊了出來,“弟妹的命門微陽,已成脫勢,猶如殘燭之光,潑水即滅。若用寒涼之藥,無異雪上加霜。你難道忘了古賢之訓,生石膏用於亡陽之症,下嚥即斃!我看萬萬不可用涼藥。”
“西醫都是凡有高燒者,一律先清熱退燒,其他症狀再逐步解決。”程少仲想用西醫臨床指導思想說服哥哥。
“大謬,大謬!”程少伯連連搖頭,“孤陽將脫,只能熱藥相挽,西醫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足為憑。”
程少仲聽哥哥如此說,知道與他一時難以溝通,但在戴安娜高燒四十度以上時,還給她用熱藥的主張,他也實在難以接受。不錯,哥哥說的先賢理論他過去也能倒背如流,如果沒學過西醫,他也一定這樣處置。但現在他已學貫中西,就不能單純以中醫治則行事。他要有所突破與建樹,因為學習西醫以來,他已摒棄了許多過去臨床中用過的不科學中醫治則。現在,面對愛妻,他更要慎而又慎,無論如何,高燒時先退熱是西醫最基本的法則,也是科學的法則——高燒不先退燒,還給熱藥肯定是一種不科學的治療方法。所以,他假作同意哥哥意見,讓他開了通脈四逆湯處方之後,自己又揹著哥哥開了人參白虎湯合當歸補血湯處方,並特意加大了生石膏的用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