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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間有個典故,你不知道,不過書橋應該知道,當年天國內的九千歲東王楊秀清,在帶領天國大軍攻破清軍江南大營後,幾乎已經集教權、政權和軍權於一身。一時間聲望無兩,遠遠超過了天王洪秀全。而這個東王也不是省油的燈,與我大哥深諳樹大招風的作風完全不同,在被前擁後呼一段時間之後,便昏了頭腦,與洪秀全說,不滿自己九千歲的名頭,要封為萬歲。
此言一出,洪秀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已經有一眾不服楊秀清的人跳出來高密,說是楊秀清想要謀權篡位,洪秀全得知後立刻派出密詔,讓領兵在外的北王韋昌輝以及大哥一同回到天京治理內亂。
大哥宅心仁厚,惦念同僚之情,知道這一次洪秀全會對楊家一網打盡,便想暗地裡通知楊秀清趁夜逃跑,沒想到這楊秀清已經自高自大到盲目的程度,完全不相信大哥的忠告,繼續作威作福,大哥也是無法,最後韋昌輝乘夜率三千兵眾突襲東王府,楊秀清及其家屬、部眾幾乎盡遭屠戮。”
馮書橋點點頭道,“這事我也知道。這個韋昌輝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是洪秀全的狗腿子,後來義父在天京的家,也是他抄的,義母以及幾位兄弟,都是他……”馮書橋說著,有些哽咽,我們便都不言語。
過了一會,玄武才道,“過去了那麼久的事,不必再提了。這把鑰匙的柄上,有一朵精工雕刻的月季,那是楊家主母非常喜愛的花卉,這東王是個風流種子,便依著夫人的喜好,在家中很多地方都刻上月季花蕾,而不像其他大門大戶的將家族姓氏刻上。這件事曾經在坊間傳為美談。”
我恍然大悟,“看來這個黑衣人,便是楊家的後人了,怪不得他說不論如何,一定要殺盡所有洪氏後人,才能算了事。這也是報當年之仇了。”
“是。”玄武嘆口氣。
“只是這鑰匙是做什麼的?這黑衣人就算是想報仇,殺了洪天貴便罷了,為什麼非要找回這樣一把鑰匙?而洪天貴也把這鑰匙像個寶貝一樣藏得這麼緊密?”我又問道。
玄武將鑰匙往手心一攥,“這鑰匙絕不是凡物,我們先收好,這人為了找尋鑰匙,一定還是會找上門來,到時候不怕他不說出這鑰匙的出處。”
馮書橋點頭,“這地方待著讓人心裡懸著,我們還是先回酒店。”
我們回到酒店之後,我看著那張空蕩蕩的兒童床,心裡一陣難過,對馮書橋嘟噥道,“費了那麼大的心思,將玄玄帶到這裡來了,居然被那個洪天貴給攪亂成這樣,我不服氣!”
馮書橋將我拉到床邊,溫柔的將我臉上剛才在洪天貴家裡那菲傭給我簡單處理的紗布解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些藥水和藥膏,細細的幫我擦拭著,又上了藥,輕聲細氣的說道,“玄玄還小,以後來玩耍的機會很多很多,倒是你,跟著我受了這一趟苦……”
我伸手將他抱住,也不顧臉上藥水弄汙他身上衣裳,撒嬌撒吃的埋頭進他懷抱不說話。馮書橋輕輕揉著我的腦袋,像哄小孩子一樣,哄道,“乖,臉上若是留了疤痕,就不漂亮了。”
我痴痴問道,“不漂亮了你還喜歡我嗎?”
馮書橋笑了笑道,“等到你老了,白髮蒼蒼,牙齒掉了,嘴巴癟了,我還是這麼喜歡你。”
我的心頭突然一緊,抬起頭對他問道,“我不會老的,可是玄武怎麼辦?我吃了原本該是他的天芒,你為什麼要縱容他這麼做?”
馮書橋臉色微變,頓了一會才道,“他大概是活夠了。”
我搖了搖他的身子,“怎麼會有人會活夠了呢?你看看多情和玄玄,天芒失效的時候,是多麼痛苦,簡直像害了大病一樣……”
馮書橋捧起我的臉,突然很認真的問道,“薇薇,玄武為你做了這麼多,你不感動嗎?”
我一愣,“什麼?”
馮書橋聳聳肩,重新拿起藥水,認真的替我塗抹著,搖搖頭自嘲的笑了笑,“算了,不說這個了。”
我們兩人便由此陷入了無邊的沉默。他剛剛一開口的時候,我確實有些迷瞪,可是這會子已經完全反應過來他的話了。臉上不由一陣陣發起燒來,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只是為了讓我自在些,一直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玄武對我的點點滴滴,我非草木,並不是不能感知,只是他那一番好意,並不像馮書橋平日待我那般熱烈,而像一股春風,一股清泉,緩緩而又涓涓,細緻而又無聲。雖然總是讓我覺得盛情難卻,但是一點也沒有讓我有受了別人恩惠必須報答的壓力。
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