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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可是腦袋再一次地眩暈。突然,靈機一動……
“晶晶,你感覺到頭暈嗎?”
“是啊,早晨一起床我就覺得暈暈的,你怎麼知道?”
“這不是自然死亡。他是被窒息而死的。”我像是和晶晶說話,也像是和自己說話。我的世界再一次混亂了。
“桃子師傅,你是說有人殺了他?他不是殺人兇手?我們都判斷錯了?那他為什麼要深更半夜去破壞機站呢?”晶晶也亂了。
“有人給我們使用了迷香。我注意到門劃手已經被開啟了。這說明昨晚有人進來過。你再看程飛的臉色和表情,一定是有人捂住他的鼻子、嘴,然後活活憋死他的。事情看來沒有我昨天想的那麼簡單。”
“那,那會是誰呢?”晶晶的聲音裡已有了哭腔,幾天裡面對了這麼多的生離死別,無怪每個人都要瘋掉。是啊,幸福只來了一個瞬間,就又讓我們墜入無比黑暗的地獄。
深山老林中的公墓管理處,本來靜得出奇,如果不颳風雪時,就可以聽得到很多細微的聲音。我和晶晶對話的聲音一大,肖隊長和方小膽還以為發生了什麼變故,立刻破門而入,肖隊長手裡還拿著獵槍。當得知有人殺了程飛時,他們也傻眼了。
肖隊長端起槍,對準了我。“肖隊長,你這是幹什麼,把槍放下。”晶晶怒喝道。
“到底誰殺了程飛,你給我說個明白。”肖隊長的愣勁又上來了。他這種人還是不擅長用腦袋做事,每次自己亂了的時候就願意拿著槍和別人比劃,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早點繳了他的械。
“有什麼好說的。公墓裡面就我們四個人。一定是我們之中有人殺了他。”方小膽此時反倒顯得比肖隊長冷靜。更重要的是,他說的這句話在理兒。
方小膽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肖隊長又把槍口向他移了移。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快把老方的魂兒給嚇飛了,當時就“撲通”一聲跪下了,然後竟鼻涕一把淚一把地哭了起來。他這樣一弄肖隊長也懵了,端在槍站在那裡,舉也不是放也不是。
趁這機會,我端起程飛的那把五四式手槍。“肖隊長,你把槍放下。這東西一走火可不是鬧著玩的。搞不好咱腦袋就都搬家了。”
“你們大家都冷靜冷靜。把槍都放下。一共就剩下四個活人了,怎麼著,非得崩兩個才行?”晶晶這一聲怒喝竟起到了奇效,大家都放下了槍,紅著臉誰也不言語了。
毫無疑問,程飛的死是有人故意而為之。如果按照我之前的判斷假設他就是集賢社的老大。公墓的外敵就是他手下的馬仔,他們怎麼會殺了已無反抗能力的老大呢。要麼那些人根本不是他的手下?或者說那些人並不存在?現在更加有可能的一種假設被方小膽說中了,殺程飛的人一定是我們四個人中的一個。可是這個人怎麼也會用迷香呢?難道這個人才是殺達雅的兇手?難道我全錯了?
雖然每個人都沒動、沒說話,但我知道,這才是最可怕的死亡瞬間。人到了這個一個環境之中,周圍的環境是完全密閉的,被社會、倫理、道德的縛服全都不存在了。所有人沒有了安全,不存在信任,人已經不再像人了,現在擺在每個人面前最重的題目是如何才能活下去。大家的想法不同,有的人活的有尊嚴,有的人活得苟且,但前提還是一個“活”字。為了自己的“生”,有時還需不惜別人的“死”。沉默。一大段面向死亡的沉默。這種沉默真的爆發以後,迎接我們的將會是核裂變式的能量和未知的死亡。而現在,讓這種爆發有效延後的因素不是別的,就是我和肖隊長手中緊握著的那兩把槍。這個情形讓我想起了冷戰時期的美蘇兩國。這兩個死對頭之所以一直沒能夠打得起來就是因為核威懾。它們手中都有能讓世界毀滅的核武器,但誰也不敢使用。正是由於美蘇兩國都無絕對把握在向對方發動第一次核打擊後全身而退,冷戰時期的“恐怖的平衡”才能夠不斷延續。核武器以及其威懾政策通常被西方學者認為是冷戰下的和平能夠長期得到維繫的根本原因。 一位哲人曾把核武器比做“真老虎”和“紙老虎”。冷戰的歷史似乎印證了這一點,就核武器無窮的殺傷力來說,它是一隻可以吃到整個人類的“真老虎”,但正因為如此,人們不敢輕易使用它,它又變成了一隻僅能嚇人的“紙老虎”。我和肖隊長此時就是手握核武器的美蘇兩國,誰也不敢率先發難,但誰也不敢放下手中的槍。晶晶和方小膽自然成了沒有發言權的弱勢國家。這種冷戰的情緒在我們相互之間放大、蔓延。
僵持下去總不是辦法。即使現在的四個人中有一個兇手的話,我們也需要吃飯、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