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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是老闆手中的那張報紙。老闆把報紙遞給我。“報紙在這兒呢,你自己看吧。”
我接過他手中的《根河日報》,看到半個版面被一條新聞佔據著。大標題用粗黑體赫然寫著《五億美元鉅款打造驚天陷阱,行騙二十年獲利近百萬元》。我心裡猛然震了一下。我明白銅章的事情也有了結果。如飢似渴地一路看了下去:
“本報訊:流傳於根河市民間多年的張作霖遺產風波終於落下帷幕。近日,根河市公安局一舉破獲了花旗銅章特大詐騙案。犯罪嫌疑人崔書文、達斡爾族薩滿巴圖雅爾已被警方抓捕歸案。
據息,現年62歲的崔書文是吉林延邊人,一九七六年前他夥同當地薩滿巴圖雅爾、敖魯古雅鄉獵戶於某,利用花旗銀行曾在華掠奪大量錢物的史實和人們迷信心理,共同編造了一個驚天謊言。他們四處散播謠言,謊稱張作霖死前在花旗銀行中儲存五億美金的鉅款,崔書文為該寶藏的傳人,並開創了非法組織集賢社。對肯於為專案捐資的團體和個人,該組織出據偽造的大中華民族資產保護委員會捐款證明。以捐一還十,捐一還百為誘惑,竟然在東三省各地行騙二十一年。詐騙涉案金額巨大,現警方已經掌握的就達九十餘萬元,據崔書文交待,整個詐騙數額應該在二百萬元以上。讓人驚訝的是,被他們欺騙的一百五十餘人當中,上到政府部門的國家幹部公務員,下到普通農民,出錢少的捐過幾千塊錢,多的傾家蕩產,幾十年間所有被騙者竟無一人向警方報案,甚至當幾人落網之後還有人找到公安局,抱怨公安幹警壞了他們的好事,將他們的血本無歸歸咎於警方。
為了讓謊言更加逼真可信,崔書文夥同其他幾位同夥編織了一整套行騙方案。製作了假公章、狐狸皮地圖、花旗銀行存款憑證銅章等多種道具。正是這些手段讓這個原本並不高明的騙術經過口碑傳播後顯得真實可信,也正是因為這樣,多年之間來根河公墓尋寶之人絡繹不絕。終於釀成今冬的公墓特大殺人案。自治區公安廳派專案組趕赴我市。現在該案調查已經結束。犯罪嫌疑人、市民政局汪道行局長因身患精神病而被免於刑事責任。其餘涉案人員均已抓獲。
張作霖遺產案案情複雜,涉案金額巨大,涉案人員眾多,時間長,自治區各級政府非常重視並給予重要指示。公安部門設重獎懸賞了解案情主動舉報的群眾。為方便進一步調查案情,本報特設舉報電話:8333434。”
這樣一條新聞稿看得我心驚膽寒。新聞內容下邊還登著一張大幅相片。相片中間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容貌和善,但面色憔悴垂頭喪氣,他的左右,是兩名架著他胳膊的法警。相片下方寫著“犯罪嫌疑人:崔書文”。我愣在了這裡,人生真的是太戲劇性了,總有出人意料的不期而遇。相片中間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在這間小鋪子裡吃飯遇到的那位老者。
1997…1998,在根河呆的這半年讓我好似南軻一夢。經歷了生離死別、大喜與大悲。這張相片的出現好似在這一刻給了我最高的頓悟。學習了《易經》之後,便明白生死盛衰無不是自然界必然的規律,可透過實踐方才明白:和命運比起來,一切預測與打算都顯得蒼白無力。原來這幾乎讓我喪命的故事,是由於這麼多人不同的目的而造就。讓我身旁充滿危險的人,是殺人不眨眼的程飛,是志在必得的羅秘書、晶晶、肖隊長,是深藏不露的老蘇。他們的身後卻站著集賢社的老大方小膽、民政局的局長老汪、我一直信任的老領導孫所長。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些人自以為聰明,卻被崔書文、薩滿等人騙了十幾年。而罪魁禍首崔書文,竟然是這樣一位和善的老者,甚至多次和我擦肩而過。同一個空間相遇,卻因時間的先後錯位而使人被矇蔽了雙眼。酒館裡安詳的老者,原來等待的不只是塊蛋糕,不只是杯燒酒,不只是塊銅章,而是所有人的金錢。現在他歸案伏法,我也就安心了。對於滿歸大山公墓裡所有的迷團業已解開。我的心也隨之變得空落落的。故事也好,人生也罷,有時是需要點盼頭的。一切迷團都解開了,故事也就結束了,人生也就乏味了。我的故事雖然結束了,但我的人生還要繼續。有了瞬間的體悟,就立時沒了何去何從的茫然。一人心結必須要了斷,我還要再去尋找晶晶,向她問一個結果。
我恨她,我恨不得掐死她而後快。我也愛她,即使恨自己軟弱、罵自己沒用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但我知道,無論怎樣我們再也沒可能在一起有生活。但我為什麼又要去找她?複雜到極致就是簡單,我只想聽一句話:現在她的心裡還有沒有我?
尾聲
兩天後,我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