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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飛。你若有朝一日長大成人,功成名就,你不用打聽我在哪裡,只朝著涼州城這邊,對天燒上三炷高香就行了。到那時,我在九泉下的冤魂,也就能夠瞑目了……”
嬋娟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慌忙轉過身子,把門開啟,急匆匆地走了。
小司馬在門口呆立了一陣,才轉身關門上床。可是他翻來覆去,總是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睛,嬋娟的影子就來到了面前,那悽慘的低語,總在耳際繚繞……等到他昏昏沉沉,剛要睡去,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沙沙的響聲。他睜開眼睛,只覺得如水的月亮地裡,不斷襲來陣陣清氣。他正待抬身,發現在月色映照的窗格上,閃過一個毛森森的影子。想到嬋娟講的吊死鬼的故事,他全身頓時打了個寒戰!
第十一章 一匹在晨光下飛奔的白馬
小司馬靠在床坎,兩眼一眨不眨地望著窗子,氣也不敢輕出一口,靜等著那黑影再現。等了一會,沒見什麼動靜,便以為自己剛才看花眼了。可是躺下沒等半袋煙的工夫,那窗外的沙沙聲,又響了起來。這次他抬頭看時,又見窗上映下一團黑影,貓不象貓,狗不象狗,橫看象長的,豎看象圓的,毛森森的,實在嚇人。
這到底是什麼?小司馬正疑惑著呢,只見右邊數過來第七根窗根上,有一個地方漸漸潮溼了,說時遲,那時快,那溼的地方,很快便露出了一隻紅紅的舌頭!
小司馬悄悄坐起身來,正等那鬼影鑽進來,好看看它到底是什麼樣子?
誰想進來的不是什麼鬼,卻是一根紅柳棍兒。那棍兒足有大拇指頭粗,六、七尺長,直向他的腰上,腿上亂搗。
小司馬急得沒法,咬咬牙,冷不防,把那根棍兒抓住。隨跟著窗外便傳進來輕聲的呼喚:“司馬真美,司馬真美!”
小司馬聽到叫他的名字,不由一驚,趕緊問道:“你是哪個?”
“快開門,開開門,你就知道了!”
“你不說是誰,我就不開!”
外邊靜了片刻,才用極小的聲音說:“快開門,是同志!”
是同志?在這個虎嘯狼吼的馬家花園裡還有同志嗎?小司馬以為是馬三爺佈置人來試探他的呢,越發不開了。外邊那人著了急,便改口道:
“小紅軍,快開門,三爺傳你!”
小司馬這才不得不穿好衣服,跳下床來。門一開啟,“哧溜”一聲,就閃進一個人來。
燈影下,只見這人身穿羊皮軍大衣,頭戴羊皮軍帽,腳穿黑皮長筒馬靴。
小司馬認出來了,就是這個人,當他在大廳受審時,曾用一種奇特的眼光一直盯著他。小司馬一時不知如何是好,便搭拉下臉,滿心不高興地說道:
“三更半夜,你來做什麼?”
來人回身把門關緊,急促地說:“小司馬同志,事情十分緊急,不便多說,現在我只能直接告訴你,我姓邢,叫邢佔山,是河西地下黨領導人王三哥派到馬三爺司令部來的地下工作人員。現在我公開的身分,是馬三爺的電臺報務員。”
聽小邢說到這裡,小司馬本來搭拉得老長的臉,漸漸收緊,臉上的小酒窩也漸漸顯露了出來。離開部隊這麼多天,他多麼想見到自己的同志啊,現在自己的同志突然來到面前,怎能不使他喜出望外呢?他本想跳上前去,拉住小邢的手。可是回頭一想,又怕其中有詐,怕馬三爺故意設個陷阱,讓他去跳,所以又遲疑著坐在那兒沒吱聲。
小邢既然能身入虎穴,自然也不是一個笨人。他看到小司馬臉上冷刮刮的,心中使猜到了八九分。為了節省時間,圓滿完成緊急任務,便單刀直入他說道:
“司馬真美同志,你識字嗎?”
小司馬答道:“大的不識,小的認識幾個。”
邢佔山又問道:“你在紅軍裡幹什麼工作?”
小司馬道:“連隊通訊員。”
邢佔山聽了他的回答,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不,你不但識字,還是通訊小隊的報務員,對不對?”
小司馬聽了小邢的話,不覺迷惑起來。他自從為了俺護老卜頭,摔完手榴彈,從敵人的馬蹄下逃出來,和部隊失去聯絡以後,從沒向任何人暴露過自己的真實身分,這個蹲在虎狼窩裡的邢佔山,怎麼能知道得這麼仔細呢?
他想來想去,也得不出滿意的答案。
會不會是被俘的人中間,有哪一個出賣了自己呢?在甜井子那個地方,他被馬四疙瘩逮住的時候,被俘的同志被拴在馬尾巴後面從他面前經過,肯定有人看到過他。他剛想到這裡,又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