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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出身剝削階級的知識分子共產黨人的形象,相對被排斥在共產黨群體形象之外。從小與王樸一起上中學、大學到一起參加革命的吳子見同志曾這樣評價過王樸:他出身豪門,卻對革命真理和共產主義事業懷有特別崇高的追求,並懷有深厚的感情。他短短的一生,又平凡,又不平凡。他樸質而不浮誇,謙虛而不自滿,老老實實地求真理,幹革命,誠誠懇懇地把自己的一份力量彙集到革命的洪流裡去,完全是一個普通革命者的面目;然而他從愛國主義走向馬克思主義,立定志向為黨和人民的事業奮鬥,直到貢獻自己的生命,又說明了他的不平凡處。他的生活、思想、作風和犧牲精神,都在我們記憶中留下深刻的印象。”
另一位中學同學、老革命同志陳必智這樣回憶自己的戰友:
那時王樸叫王嶽。他同王樸私交也好,我們又都是江北同鄉人。經常在一起審時論世,說古道今,也算是“談得攏”的知友。也許是王嶽同學的那副眼鏡和留了箇中分頭的緣故,我總覺得他是一個生活簡樸,少年老成的忠厚長者,講起話來,慢條斯理,極富幽默感而又言簡意賅,令人信服和樂於接受。他對時事的理解和對待生活的態度,在我的身心上都起了引導和啟蒙的作用。上世紀三十年代,中華民族處在災難深重、危機四伏的抗日戰爭時期,身處大後方的知識青年,大多是在嚮往光明、渴求進步,但一時又下不了決心,整天處在矛盾的心情下度日子,生活中多有苦惱。我和其他同學一樣,有時候喜歡把這些複雜的甚至是消極的心情寫成短文,在壁報或報刊上發表。對當時這種頗為盛行的空話連篇,只喊口號,不講實際的文章,王樸是看不大起的。他經常半開玩筆半認真地向我說:“別學那種光在嘴上吼‘赴敵’啦!‘讓我走’啦……的文風,誰拉住他們哪?能上前線當然好,在學校讀書就不算愛國啦?‘五四運動’、‘一二·九運動’和‘打槍壩事件’不都是學生搞起來的。學生嘛,只要不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書呆子,要乾的愛國活動多的是……”他的話對我觸動很大。當時我們唸的是復旦中學,在重慶化龍橋的紅巖咀旁,虎頭巖下,師生中的政治情況是相當複雜的。在地下黨和進步師生的影響下,進步同學和中間狀態的同學先後組織了全校性的“復活歌詠隊”、“復活劇社”等文藝團體,還正式演出了抗日話劇《三江好》、《塞上風雲》、京劇《打漁殺家》《南陽關》,以及其他獨唱、合唱晚會。可當時學校內的反動勢力也頗強大,一些明裡暗裡的反動學生在學校訓導處的支援下,經常惹事生非,竭力破壞校內的進步學生運動。有些同學包括我在內,自視很高,對一些中間狀態的同學和老師抱有反感,於是我們陸續在壁報上對這些人和事,進行了隨心所欲的揶揄、諷刺和打擊。一次,王樸在放學後同我一道回宿舍時,他把一本艾思奇的《大眾哲學》塞在我手裡說:“這書寫得好,也許你看過了,但再讀讀也好!”接著,他便提到我們剛貼出去的壁報,笑著說:“大作拜讀,好,有火藥味!……”我暗自得意:你總算明白我不是那種“不聞窗外事”的人了。可他馬上接下去說道:“槍要傷人,要瞄準敵人才行!何必把自己陷進四面樹敵的形勢下去呢?你文中把“班門弄斧”寫成了“搬門弄斧”了——不要急嘛,我已悄悄地給你改正了——你看,物件既沒選準,子彈也卡了殼。為人之道,不能憑個人的好惡辦事,得罪人太多是不對頭的革命行為,應當糾正。”那時,我還不太能完全接受他這種體現團結鬥爭策略的意見,反而認為他有點息事寧人。但王樸則不然,他確是一個愛憎分明、敵我能辨的既有思想性,又是維護正義行動的人,儘管當時他還不是共產黨員,卻已具備了一個革命者的素質。當時學校裡有國民黨特務分子,那個明目張膽、面容猙獰的但家瑞,就是其中之一。他在教室的座位,正在我背後。有一天晚自修時,他蠻橫謾罵“復活社”是共匪活動,而且越罵越兇。我火了,要他檢點一些,不要影響大家自修。這傢伙搶起書桌板,就向我劈來,十分猖狂,激起了全班同學的氣憤,在群起攔阻和指責下他才收斂。回宿舍後,王樸等二、三班的同學瞭解情況後,大家商量說要給這傢伙點厲害看看,殺殺他的威風。於是,正當但家瑞回到自己床位時,宿舍電燈突然熄滅,高中三個班級的大同學們圍上去,狠狠地按住他的嘴,專揀不是要害的地方,將其著著實實地重揍了他一頓。但家瑞也搞不清有多少人、是哪些人打了他,學校當局趕來查問此事因果時,這個猖狂一時、色厲內荏的傢伙,也不得不承認了自己是首先罵人打人的。校方一聽也只能不了了之。事後,有同學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