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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奪霸佔?
我們是天生的叛逆者,
我們要把這顛倒的乾坤扭轉!
我們要把這不合理的一切打翻!
今天,我們坐牢了,
坐牢又有什麼稀罕?
為了免除下一代的苦難,
我們願,
願把這牢底坐穿!”
“好詩!這樣的好詩應該讓的所有同志都背誦,我們就會以另一方式對付敵人!”
“真想再出一期《挺進報》,把你敬平兄的詩發表出來,讓大家一起學習、欣賞……”
“詩會”越開越激昂。
“蔡夢慰,你在想什麼了?快把你的大作拿出來給大家念念。”有人捅捅坐在一旁似乎陷入遐想的蔡夢慰,說。
“對,你老兄的詩呢?快唸吧。”
蔡夢慰謙遜地一笑,說:“我正在醞釀一首長詩,起名叫‘黑牢詩篇’,還在構思之中……”
“好,下次聽你的了!”
“鐵窗詩社”組織後來一直活躍在牢中,成為鼓舞革命者鬥志的重要陣地。而且詩友們還發明瞭獄中的“文房四寶”, 並在牢房裡流傳開來。紙,便是監獄中靠大家節約下的“入廁手紙”;筆,是從廁所篾竹牆壁上掰下的一塊塊篾片,沒有刀便用嘴咬破後再磨尖,然後做成“筆”;墨水的製作可費了些勁,想了很久他們才找到設計方案:從破棉襖裡扯出一團棉花,再在油燈上點燃後丟進飯碗內,等它燃燒完後變成一團黑灰,再加進水,這樣“墨水”便製作成功了……
“鐵窗詩社”中還有一個年輕的活躍分子叫餘祖勝,他是《紅巖》小說裡的餘新江原型。在創作本書時筆者正好到現今的重慶理工大學計課,這個大學的老師和同學們欣喜地告訴我,餘祖勝是他們的“校友”——重慶理工大學的前身是中國著名的21兵工廠附屬第11持工學校。理工大的這位“校友”也是位才華橫溢、激情燃燒的詩人。他在19歲時就創作過一首叫《曬太陽》詩。入獄後,孤獨而寂寞的生活,有時放風時出來曬曬太陽便是一種享受。於是餘祖勝的《曬太陽》便成了許多難友們常拿來吟誦的勵志詩篇——
太陽傾瀉在石頭上,
溫暖著鐵身軀,
啊?這也觸犯了吸血的法律,
“哼!不講羞恥!
眼珠翻滾,怒目瞪瞪。
在這人和獸混居的城堡裡——
道德、法律、武力、金錢……
全是吃人的野獸!
春天,是強盜們的,
窮人永遠生活在冬天裡。
憤怒地站在石頭上,
我要回答——
總有一天,我們將站在這個城堡上,
高聲宣佈:
太陽是我們的!”
理工技校出身的詩人餘祖勝在獄中還有一個特殊的貢獻,他手巧玲瓏,富有創造,經常用稀飯、棉花、泥土混合做成棋送給難友;他用樓板上的釘子磨成小刀,鋸一些廢牙刷柄,雕刻出色彩斑斕的五角星、短劍和紅心,送給難友們迎接勝利和光明。同志們稱他是“獄中工藝大師”。也有人稱他是“謳歌幸福的詩人”。他的另一首《明天》的詩能說明他的這種革命樂觀主義性情:
我伏在窗前,
讓黑夜快點過去。
希望的夢啊——
總是做不完的。
黑夜裡總有星光,
白天怎能叫太陽躲藏?
明天,是個幸福的日子,
明天是我的希望!
“老大哥”唐虛谷創辦的“鐵窗詩社”先後共創作新舊體詩50餘首,大部分於毀於“11·27”大屠殺中,留下來的只有20餘首。詩社成員除屈楚同志後被營救出獄,只有傅伯雍在那天大屠殺之夜僥倖越獄脫險,其餘全部在黎明之前倒在了敵人的槍口之下。他們的詩連同英名永遠地留在中國共產黨的革命鬥爭史冊裡。
自“學習會”和“詩社”建立起,監獄內出現了另一番景象,同志們情緒高漲,鬥爭意識大大提高。此時的唐虛谷認為時機已成熟,可以開展一次更大的鬥爭活動了。而這時,監獄的看守和特務們對政治犯的迫害也越來越瘋狂。“必須改善眼下的基本生存方式。”於是唐虛谷又想到了獄外搞工人運動中常用的“罷工”武器:我們可以搞“絕食”!對,用絕食來讓敵人向我們低頭。很快,“刀已磨快,立即絕食”的倡議,在兩天內傳遍了渣滓洞監獄各牢房。絕食鬥爭最終取得的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