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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道他和她的關係而躲藏了。
玉秋和玉子忙問母親孃倆的情況。
杏莉母親長嘆一聲,眼淚又簌簌掉下來。頓時,玉子也哭開了。玉秋忍著淚,要杏莉母親把母親的情況說說。“……玉子,嫚子怎麼叫他們找到的?”杏莉母親說完,又問道。
“大嬸,誰知道王竹這壞種怎麼知道的?”玉子哭著說,“今早晨,王竹領著三個人到我們家去抓。我奶我媽死拉住不放,又哀求他,可被打了一頓。奶奶當時吐了血,現在還躺在炕上哩!”
“這可怎麼好啊!明天鬼子就下毒手……”杏莉母親又啜泣起來。
“明天?!”玉子驚呼。
“一定想法救出來!”玉秋把大槍向地上一頓。
杏莉母親似乎這時才記起玉秋是民兵隊長,臉立時變得慘白,但她沒讓人們注意她,就立刻跑出去,向王柬芝住的那院瞅瞅,接著把二道門輕輕插緊。她身子靠著門板喘息一會,才擦擦額前的冷汗,舒口氣走回來。
她象回答玉子的驚呼,又象回答他們對她剛才突然的行動的驚詫眼色,默默地點點頭。
“不,不能!”玉子痛苦地說,“秋哥,想法趕快救出大媽!”
玉秋苦心想著營救的辦法,自言自語地說:
“硬來是不行,要想個法子……”
玉子苦惱地說:
“得先把門崗擋住。”
這話啟發了杏莉母親的智慧。她想起用白大洋買通門崗讓她進去送飯,偽軍嘴裡噴出來的濃烈酒氣和大蒜味的情景。她打量一下穿著偽軍服的玉秋,看看俊秀的玉子……一霎工夫,她有了主意。她對玉子試探地說:
“玉子,我有個法子,可就是要你多出些力。還有些不好……你敢不敢?”
“大嬸,我什麼也不怕!為救大媽和嫚妹,我死了都行!
你快說吧。”
杏莉母親小聲說出她的主意,玉子興奮得簡直快笑了。玉秋點點頭:
“行倒行,可是人手不夠;我去找個來。”
杏莉母親眉頭微微一聳,說:
“出去找怕走漏風聲,我傢伙計長鎖為人老實,叫上他就行啦!”
殘雲遮不住繁星,天河象銀色的洪流,割裂開無邊的夜空。徐徐的山風吹著,無數的小蟲唧唧叫著,在這幽靜的夏夜裡,人們都到打麥場上乘涼。男人們躺在麥秸編起的草簾上,悠閒地聊天;閨女們遠避他們去找一個僻靜處,或者偷偷跑到老遠老遠的河水上流,跳進碧清涼爽的河水裡洗個痛快澡。
做母親的把飯後的鍋碗瓢盆洗滌好後,提著稻草辮起的蒲團,懷裡抱著孩子走到門口,盤腿坐好,讓孩子安靜地躺在懷裡,指著天河兩岸的銀星,給他(她)們講牛郎織女的故事。
孩子被那優美的故事迷住了,眨著小眼睛,看著母親指給他們看的牛郎織女星,問什麼時候“天河配”?問牛郎的兩個孩子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們的媽媽?孩子怎麼能不恨用頭簪劃成天河、隔開母子夫妻團圓的“天神母”呢!
可是“天神母”究竟還有點慈悲心,允許牛郎織女一家在每年的七月七日團圓一次;然而人世中,卻有著比這更殘忍暴虐的孽障!
月牙兒,象把梳子似地掛在半空。人們都說月亮是位最善良、最好傷心和最易受感動的姑娘。誰有什麼不幸和哀愁,她總是憐憫地注視著你,有時還會流下淚來!想必她這時是不忍心去看那不幸的人們吧?所以才掩住半個臉兒;但她那朦朧的淡光,還是同情地從窗戶欞間射進來。黑暗的屋子,也變得灰白起來。
母親背靠著牆坐在地上。她盤著腿,腿上躺著她的女兒——嫚子。多末安靜呀!這母子,好象以往講“天河配”的故事講累了,女兒在母親懷裡漸漸睡去。
一縷月光浴沐著嫚子的全身。這孩子緊閉著兩隻眼睛,黑黑的睫毛聚攏在一起。小嘴角上,有一道絳紅的血條,順著下顎流到脖頸上。她遍體鱗傷,媽媽用靈巧的手給孩子織縫的紅藍小格布褂兒,紫色的褲兒,已和血肉粘在一起。她的小右手,緊靠在母親胸口上,這是她從小就習慣這樣放著的。孩子的中指、食指已經斷了,只能看出是個黑紅的小拳頭。那朵快枯萎了的苦菜花,還牢牢插在嫚子頭髮上那右面一隻小角的紅頭繩上,不過金黃色的花和黑頭髮,那和紅頭繩一樣顏色——被她的血染成紅的了!
母親陷在痴呆呆的境地裡,眼前的一切一片模糊。她不知杏莉母親來送飯時,她說了些什麼,也不記得杏莉母親什麼時候走的,她真的以為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