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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睡吧。”
“啊,我哪能吃你呢?”王柬芝親著她的臉腮,猥褻地說,“你呀,就是永遠睡不足。好吧,睡一會,等下我還有事……”
王柬芝早有他的打算。當他發覺杏莉母親和王長鎖參加了救出母親的事情時,他恨不得馬上把這兩個越來越靠不住的人處死。但是他沒有這樣做,他怕自己無法擺脫干係。他要找好時機叫黨羽們在外面殺死王長鎖;看來除掉這個軟弱的女人更容易些,可是把她害死在家裡,他王柬芝是免不了要受連累的。為此,他想出一條借刀殺人的詭計,把他們兩人私通的關係傳出去。他設想,雖是解放幾年了,可是多少年來在人們的思想意識中最憎恨的是姦情,無不認為“萬惡淫為首”。這件事一傳開,準會激怒群眾,杏莉母親最怕人知道這件事情,只要告訴她村裡人要開會鬥爭她,這個極少走出大門的女人準會害怕當眾出醜而尋死。即使她不自殺,至少也不敢出門去接近母親那樣危 3ǔωω。cōm險的人。可是王柬芝失算了,沒料到她的悲痛達到了極點的時候會有另一番打算;更想不到共產黨的幹部對這件事會是那樣慎重,使一般人也很少談論了。可是畢竟杏莉母親怕丟人,再也不敢出大門了。王柬芝正在想新的辦法,真不料使他最感頭痛的娟子卻出現了,而且被她碰上了淑花。這是給他當頭一棒,預感到事情的不妙……
“怎麼樣,你打算怎麼對付呢?”淑花擔心地問道。
“只要監視緊,量那兩個東西一時不敢說出去。你明天一定要離開……我已告訴老呂,明天一早到萬家溝,叫人來把馮秀娟趁早除掉——哪怕冒點險也要幹掉她!電報我也譯好了,看看上面的意思,站不住腳我就搬走……哦,寶貝!天快亮啦。‘約會’的時間要到了,我發電報去啦。”“噯呀,急什麼的?雞才叫過第一遍呀。”淑花撒著嬌,緊摟著王柬芝的脖子不放手,“唉,什麼時候不好‘約會’,偏偏在正是暖被窩的時候,使人不好受。”
“我說過一百次,拂曉人靜不會被發覺啊。今天更要加點小心,杏莉那孩子也在家裡……”
杏莉翻了一個身,帶著粘液的薄嘴唇,巴唧巴唧咂了兩下,象是小孩剛吃完糖,還品著滋味似的。她睜開眼睛,微微皺起嘴角,兩腮上立時出現了梅花似的酒窩兒——笑了!耳根有點發燒了。她見窗上還是一片模糊,遠遠傳來一聲雞啼,便又合上眼睛,但沒有睡去。
她昨晚上回來,在家裡沒待多久,就跑到德強家去了。對自己的家庭,她愈來愈感到陌生。她母親變得那末憂鬱沉默,而那父親王柬芝,就會做勉強的皮動肉不動的笑臉,這使她感到不快和厭煩。就連從小帶她長大受她敬愛的王長鎖,他那種象被嚇著的綿羊一樣的驚恐不安的神情,也使她很不痛快。
杏莉深深感到,這幢高大華麗的住宅,比起那座低狹的茅草屋來,是多末空虛和陰冷!那茅草屋裡是多末溫暖幸福,她是多末想跑去永遠不再回來啊!
杏莉想著剛才夢裡的景況,又幸福又羞澀地笑了。她簡直忘記是在睡覺,而真的同德強象兩隻英勇的鳥,在高山峻嶺上,在浩瀚海洋上,在冰天雪地中……到處飛翔!之後,雙雙落在鮮花盛開的青枝上,享受著濃郁醉心的芬芳!……
又一聲雞啼喔喔地傳來。她驀地睜開眼睛,看到窗戶已麻麻亮了。她忙坐起來,一面穿衣服一面想:“快起來吧,別象他參軍那天早上一樣,他來了我還沒起來呢。那時小,現在……”她臉一紅。又想:“早上要早些走,回校還要趕今天的課程。到媽屋裡去拿幾件衣服……”
杏莉剛出屋門口,忽見一個人影閃進通後院的夾道里。她有些驚異,莫非有賊?!她輕腳快步地跟上去。只見那人很穩重地直向深宅裡面走,並不象是生人進來的樣子。她剛想問是誰,可是從那顆在灰暗的光線下發著亮光的禿頭,和那高身材的走路姿態上,她認出是她父親。她又要叫出來,可一想他起來這末早,到那很少有人去過的閒房子處幹什麼呢?她尾隨在王柬芝的後面,向裡走去。
可是,趕她走進最後面一個院子裡,一轉眼,王柬芝沒有了。她很奇怪,正想叫一聲,可忽然聽到輕微的門響,是從東北角發出來的。她第三次壓下了要叫出口的聲音,向門響的方向走去。趕到近前,她斷定她父親是進了緊靠著那個長方形的花園的屋子裡。
杏莉驟然感到一陣緊張,有些駭然地輕輕走到那屋子的窗前,細耳靜聽著。裡面明明是在劃火柴點燈,可沒有亮透出來。杏莉睜大眼睛緊貼到窗戶上,才迷迷糊糊看清原來窗戶是從裡面用黑東西遮著的。接著裡面響起陣陣的“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