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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打又打不倒他,也驚呆了!
柱子和鬼子小隊長相持著。人們衝上來。
大家抓住鬼子小隊長,柱子才倒下去。他兩手還緊緊抓住機槍筒。
娟子去扒他的手,怎麼也扒不開。結果用溼土把槍筒搞涼,才拿下他的手。槍筒太燙了,揭去柱子手上一層皮。他的胸脯、肚子、大腿,已見不到什麼肉,全被子彈穿透了!
柱子那純樸的臉上,一點痛苦的表示也沒有。那雙還瞪著的眼睛,依然炯炯有光,象是在向他的戰友們告別。
敵人的崗樓子上燃起熊熊的火焰,烈焰衝上晴空,迎著正午的陽光,照亮了人們火熱的臉。
母親一面撒種子,一面喜愛地看著星梅刨地的熟練動作。星梅穿著白粗布短褂兒,脊樑後已被汗水浸溼一大塊;短短整齊的黑黃頭髮,隨著钁頭的一起一落,一忽一閃地飄拂著,黑褲兒捲到膝蓋上,露出紅潤堅實的腿幹,兩隻不大不小板正的腳,插在刨起來的鬆軟潮溼的泥土裡,一挺一挺的,滿有勁兒。刨過一會,她抬起頭,把掉到紅撲撲的長圓形臉上的幾縷頭髮理到耳後去,用胳膊肘拭拭稍微高突的前額上的汗珠。看到母親在看她,就閃動著那對光彩奕奕的圓眼睛笑笑,吐口唾沫到手心上,兩手一搓,又幹起來了。
母親走到她身旁,又親又愛地說:
“梅子,歇息會吧!”
“不累,大娘。刨完再歇息吧!”星梅笑著答道。
“還要強哪!看看,你比來時瘦多啦。白天給我幹活,晚上要工作到半夜,還說不累呢!”
母親把星梅拉到地堰邊坐下,向地那頭叫道:
“德剛啊!快拿水來給你大姐喝!”
德剛應聲提著罐兒跑來,後面跑著嫚子拿著兩個砂碗。走到跟前,嫚子叫道:
“媽媽,我要,我要!”
“要什麼吶?”母親接過碗問道。
“他——我哥哥拿的,蟈蟈。”嫚子指著德剛。
德剛把手藏到背後,嚇唬妹妹說:
“要什麼,要?早飛啦!”
星梅笑著拉過德剛,扒著他的手一看,果真樹葉裡包著一個蟈蟈;就說:
“好兄弟,快給妹妹吧。當哥的要讓著妹妹啊。”
德剛給了妹妹,嫚子笑了。母親說:
“領妹妹再去捉幾個,可別惹她哭啦。冬天我就叫你去上學!”
看著那兄妹倆走後,星梅關心地問道:
“可真是大娘,怎麼沒叫小兄弟上學呢?”
母親往碗裡倒著水,說:
“他還小些,等些時沒關係,在家好幫我照管點孩子。咳,冬天我就叫他去,那時嫚子就不大要人看啦。看,說著話兒忘了喝水,快喝吧!”
星梅接過水,用手背把嘴唇一摸,咕咚咕咚一氣喝了一碗。母親滿意地笑著說:
“你真是老手藝!在家幹過這活?”
“幹過,大娘!”
母親這塊地是在村南山上。坐在這裡,那北山就迎面展現在眼前。
現在是種麥子的時節,叢生的桲蘿①的葉兒紅橙橙的,一人多高的山草黃燎燎的,那旺盛的松柴針青森森的,山野上|炫|構成一片青黃燦燦|書|的景色。山草被風吹得前後翻騰,宛如海水上潮時向岸邊撲打的道道的澎湃波濤。
星梅指著北山讚歎道:
“噯呀!這山真是財寶,不要人管就長這末多東西!怎麼也不會缺柴燒啦。大娘,俺們那可沒有吶。”
“是嘛,山巒比咱這薄地還強。”母親介面道,“這會好啦,往年可不行,山多窮人還是沒柴燒!梅子,聽你說話有點‘西’②,我還沒問你是哪兒人呢。”
①桲蘿——一種叢生的落葉灌木,這一帶山上以生它和針松為主。性質和柞樹相似,但不能長成樹木,只當柴燒,柞蠶就是吃它的葉子的。
②西——係指同本地講話不同的口音。因此地以東口音都相似,而向西就有差異,故有此說。
“大娘!我是萊陽人。”
“哦,這可遠了。你怎麼自個兒跑到這兒來啦?家裡還有誰?”
“咳,說起來話可長啦……。”
萊陽離這兒有二三百里路,在國民黨膠東黨政軍總首腦趙保原的統治下,人民真是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整天在死亡線上掙扎。
星梅家有父母弟妹,靠著租種幾畝地,哪能維持五口人的生活!她長大些,就進了趙保原的兵工廠,當個小工。在工廠裡她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