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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開吞下了那口酒∶「我不能直接幫助你,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這本來是一句十分普通的話,可是羅開在說到「一個人」的時候,在「人」之前,遲疑了一下。
而且,在這一剎間,他那像雕像一樣的臉上,也有一種相當難以形容的神情。原振俠一看,就知道羅開的心中,必然有為難之處。
本來,在通常的人際交往之中,如果有這種尷尬的情形出現,最好是裝著看不見,以免對方進一步為難。可是原振俠這時,卻並沒有這樣做,而仍然直視著羅開。
羅開忽然笑了一下,作了一個手勢∶「沒有甚麼,只是我們要去見的這個朋友,身分大是古怪,我打賭你怎麼都猜不出!」
原振俠也笑∶「不會吧,再古怪身分的人,我都見過。就算未曾見過,憑想像,也可以想得出來!」
羅開吸了一口氣∶「我曾答應過他,絕不漏他的真正身分──」
原振俠知道了羅開為難的原因,心下釋然,他不等羅開說完,就道∶「那你就別說,讓我來猜,是我自己猜到的,他就不能怪你!」
羅開笑得十分高興∶「就算你猜不到,他見了你,一高興,也一定會告訴你他的大秘密的!」
羅開一再說,原振俠猜不到快要去見的人的身分,原振俠自然不是很服氣。但這時,他並不表示甚麼,只是揚了揚眉。
羅開也不說甚麼,同樣地,揚了揚他的濃眉──兩個人「盡在不言中」,卻又互相瞭解對方的意思,這使得他們都有得到一個知心朋友的快樂之感。
羅開站了起來∶「這位朋友,肯定可以幫助你!」
原振俠試探著問了一句∶「外星朋友?」
羅開卻笑而不答,只是道∶「這就走!」
原振俠答應了一聲∶「我向醫院說一聲!」他說著,伸手拿起電話來,可是羅開卻道∶「說甚麼?要走就走。醫院不是沒有了你就不行,哪有那麼多婆媽?」原振俠怔了怔,哈哈一笑,放下了電話,和羅開一起走了出去。
他們乘羅開的吉普車,直赴機場,羅開的私人噴射機就在機場。上了飛機,由羅開駕機,原振俠坐在旁邊,羅開只是說了一句「我們到希臘去」。
原振俠則把自己為甚麼要到「觀察地帶」去的原因,向羅開說了大概。
羅開聽得大是感慨∶「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總以為自己對一切事物的接觸面夠寬的了,可是巫術,唉,我就一無所知!」
原振俠也嘆了一聲∶「其實,我也一無所知!」
飛行速度相當高,可是羅開和原振俠,還是不滿意這種「落後的交通工具」。
羅開和原振俠,都曾接觸過多種外星人,所以他們才會把地球上最先進的交通工具,視為「落後」。羅開在飛機上,已經和有關方面進行聯絡,他的特殊身分,使他在很多情形之下,可以享受許多特權。例如蘇聯的情報組織,自從把他認作是「最好的朋友」之後,他就隨時可以用蘇聯外交人員的身分,在各處旅行入境。這次,他更帶了一個「助手」!
原振俠仍然在訴說著有關他自己的事──他和羅開的那種「一見如故」,十分不尋常,使他感到雙方之間,一點隔閡也沒有,真正可以把心中所蘊藏的一切話,向對方傾訴!
原振俠自己也覺得十分奇怪。因為他和那位他所尊敬的先生之間,雖然已到了無話不談的地步,但是在一句話,或是一件事,在說出來之前,他總會想一想∶說呢?還是不說?
雖然結果總是說了,可是有了這樣一個「想一想」的過程,也就和此際,他和羅開之間,那種想也不必想的情形,有所差別了!
原振俠自己也無法解釋,何以會有這樣情形出現。人與人之間的交往,是水乳交融,還是格格不入,本來就沒有甚麼道理可說,只好歸諸於腦電波頻率合拍!自然,當一個人向另一個人訴說心聲的時候,聽的一方的反應,對說的一方,也有很大的影響。
例如,原振俠說到了他最近情緒的低落,幾次想要自殺,並且已下了決心的時候,那位先生聽了,多半會立刻毫不客氣地申斥;溫寶裕聽了,多半會嘲笑他,等等,這種反應,多少會令人感到不愉快。而羅開卻只是靜靜地聽著,看來像是甚麼反應也沒有。
可是在說到曹銀雪時,他就忽然大是感嘆∶「啊啊!那三胞胎應該出世了吧!活生生的新生命,總會給人帶來難以言喻的喜悅!」
當他這樣說的時候,他同時十分有深意地望上原振俠一眼,表示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