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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這個司機就極度的不靠譜,最可怕的是,他還裝出了一副很靠譜的樣子,直到最後,也不知拐進哪裡,他無奈地一拍方向盤,“對不起,我迷路了。”
唐一白本來在和雲朵說話,並沒有注意他的行車路線,現在聽到他這麼說,便問,“你怎麼不早說?”
雲朵也奇怪,“您沒有導航嗎?”
“沒有。”
不認識路,沒有導航,還如此淡定,這位師傅的自信心真是與生俱來堅不可摧啊……雲朵無奈地看著唐一白。
唐一白向窗外望了望,說道,“算了,離得不遠,我們就在這裡下車吧。”
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在離家一公里開外的地方下了車。唐一白對這附近很熟悉,領著雲朵鑽進一條衚衕。
雲朵走了一會兒,發覺很不對勁。衚衕裡空無一人,民居里也沒有燈光,整條衚衕顯得空蕩蕩陰森森的,安靜得有些詭異。人走在其中,任何響動都會被放大,好像馬上就會驚動此地蟄伏的各路鬼祟。
路燈已經廢棄了,唯一的照明裝備是純天然的月亮。今天的月亮很圓,帶著毛邊,像是一隻巨大的眼睛在盯著他們。
雲朵的精神漸漸繃緊,連呼吸都放輕了一些。她輕輕扯了一下唐一白的衣角,“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麼?”
雲朵左右看看,抱怨道,“這裡這麼黑。”
唐一白樂了,“你怕黑?”
“不是,”雲朵矢口否認,解釋道,“就是感覺怪怪的,這衚衕裡怎麼沒人呢?”
“以前是有的。”唐一白輕聲說道,聲線飄忽,像是被什麼思緒扯住了。
雲朵心裡一咯噔,“為什麼現在沒有了?”
“陸續發生了一些怪事,一些……以人力無法抵抗的怪事。再後來,一夜之間,這裡所有人都不見了。”
“啊!”雲朵嚇得驚叫出聲。
“怎麼了?”唐一白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
她抖著聲音問,“為、為什麼不見了?”
“因為拆遷,都搬走了。”
“……”
萬萬沒想到故事的真相是這樣,雲朵覺得自己白出了一身冷汗。她有些憤怒,抱著胳膊瞪他,“神經啊!”
月光下她的眼睛明亮如星辰,因為生氣,腮幫子鼓鼓的,雪團一樣。唐一白有些好笑,特別想捏捏她的臉。
他突然對她說,“你身後那團黑影是什麼?”
雲朵嗤笑,“再信你我就是豬。”她說著轉身向前走,然而還是很不爭氣地將目光向方才身後的位置瞟了一眼。
這一看之下她大驚失色——那裡真的有個身影在晃動!
黑燈瞎火的,那個角落又背光,月亮照不到,所以剛才那個影子幾乎和牆壁融為一體。而現在,它走出來了……
哦,不是它,是他。
那是一個人,一個男人。
他的頭髮又亂又長,遮住了額頭,穿著一箇舊短袖背心,背心上印著某啤酒廠家的廣告;顏色發白發舊的深藍色短褲;一雙已經破到露腳趾的布鞋。
這一身衣服破破爛爛的,像個拾荒者。
在一個陰暗而僻靜的小衚衕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個人……任誰遇到這種事都會覺得心裡發虛。眼見那人朝他們走來,雲朵不知該如何應對,她朝路邊讓了讓,心想,沒準他只是個過路的,讓他先過就是了。
唐一白突然把雲朵扯到自己身後,警惕地看著那人。
他終於走得近了些,雲朵看到了他的臉。然後她只覺腦袋“轟”的一聲,心率狂飆,四肢僵硬。
是他,是那個殺人犯!公安局最近到處貼通緝令追捕他,林梓好幾次憂心忡忡地把那通緝令給她看,所以她印象特別深刻,已經完全能夠把上面的內容背下來了。
這個通緝犯是本地人,懂格鬥,前後共殺過六個人,重傷一人,死者包括一名警察。
此刻,這個殺人如麻的罪犯出現在雲朵面前,使她嚇得臉色慘白,一時竟然忘了該作何反應。
唐一白突然重重推了她一把,接著吼道,“跑!”
幾乎是本能地,雲朵朝著路口跑去,可是跑出去幾步後,她突然反應過來。她走了,唐一白怎麼辦?
她停下來轉身看他。
那個喪心病狂的殺人犯已經撲上去和唐一白打鬥起來,唐一白赤手空拳,而殺人犯手裡赫然多出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
唐一白很少和人打架,基本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