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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筆和尚,前幾年圓寂了。”
圓珍如此答道,惠灌便流下淚來:“異藝未曾倫也。”
惠灌如此嘆道。
總之——空海和逸勢就這樣得到歸國的批准。
〔十三〕
三月——大地瀰漫一片春的氣息。
空海和逸勢下馬,立在灞水堤岸上。
灞水流經他們眼前。
由右而左。
灞水在前頭,與方才渡過的滻水合流,再流入渭水。渭水更向前流,最終匯流入黃河。
今天早上離開長安春明門,在田園中騎馬賓士。
桃李花開時節,風中飄蕩著花香。原野、樹林,到處萌發新綠。
自堤上望向對岸,前方遙遠的綠地沃野,煙霧迷離。
堤上種植的青翠柳條,在風中搖曳。
灞橋旁——高階真入遠成的嗒嗒馬蹄,正在橋板上作響,開始過橋了。
空海和逸勢立在堤上,與長安的知己友朋,交換依依離情。
路只有一條。
目的地已經知曉。
所以,不必擔心跟不上。
百餘人在此相送。
“空海先生保重——”
大猴眼眶溼潤地說。
大猴身旁是馬哈緬都那張臉。
多麗絲納、都露順谷麗、谷麗緹肯——馬哈緬都的三個女兒也在場。
大猴如今在絨毯商馬哈緬都的鋪子裡工作。
其他的還有和空海熟識的西明寺僧人們。
義明、義操等在青龍寺結法緣的諸僧人,也會聚在此。
吐蕃僧人鳳鳴也露面了。
他們折下堤岸的楊柳枝,繞成一圈,送給空海和逸勢。
兩人手上滿滿都是楊柳圈。
離開長安城,折柳相送親近的旅人,是此都城的習俗。
左遷至遠方的柳宗元並不在此。
只有赤的身影。
風在吹。
柳絲在搖曳。
浮雲在高空飄動。
空隨白霧忽歸岑,一生一別難再見。
這是空海送義操詩作的兩句。
在此離別,將再也無緣相見了。
誰都明白此事。
就是這種離別。
走在前方的遠成一行人,已跨過橋的一半。
“還沒來啊。”
說話的,是胡玉樓的玉蓮。
不知擔心什麼,玉蓮用牽掛的眼神,頻頻眺望長安城方向。
“今天,空海先生要歸國的事,他應該知道啊——”
玉蓮此刻在乎的是,白樂天。
與空海有因緣卻沒出現的人,就屬尚未到來的白樂天了。
“樂天先生明明告訴我,要準備一樣東西帶過來,卻還沒見到他的人影——”
說畢,望向長安方向的玉蓮,眼睛突然一亮。
“來了。”玉蓮說。
仔細一看,果然見到有人策馬急馳,遠遠走在田園路上。
“的確是白樂天先生。”
“是的。”空海點了點頭。
馬一停在堤岸上,連翻帶滾般,白樂天下得馬來。
“太好了,終於趕上了!”
他一臉憔悴,髮絲紊亂。
然而,白樂天的眼眸、唇角,都綻放出掩藏不住的喜悅表情。
“來晚了,為了定稿,一直弄到今天早上。”白樂天說。
“定稿?”空海問。
“我寫出來了,終於完成了!”
“什麼東西呢?”
“是《長限歌》。”白樂天大聲地說。
“終於完成了嗎?”
“是的。我一定要披露給空海先生知道。這都是拜您所賜。”
白樂天氣喘吁吁,不單是因為策馬疾馳的關係。
“請您聆聽《長恨歌》吧。”白樂天潮紅著臉說。
“一定。”空海回答。
白樂天自懷中取出紙卷,握在手上。
“隨時可以開始。”
玉蓮已手抱月琴,站在白樂天身旁。
風在吹。
柳樹在晃動。
“錚”一聲,玉蓮撥了一下琴絃。
白樂天在風中吟詠唱起剛剛完成的《長恨歌》。
【長恨歌】
〖漢皇重色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