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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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名滿三界的惡鬼春魎,現下竟窩囊得怕起人類來了?
「那人類怎不在你身邊?你不是對他緊張得要命,捧在手心?」
「小舞他進宮去了,畢竟觀星天文這檔事總得作個樣子。」
想起小舞,又看著眼前舊友,春魎忽地就想起四年前那一問。
春魎側頭,「十六,你知道人類現下怎樣教嗎?之前老師問小舞什麼……呵,人類與非人的是否平等。換作是你,你說怎樣?」
那時候的熹舞壓根兒不需思量就答了,還被說是膽敢駁斥老師,氣得那頭豬跳腳。
但他聽在耳內竟是怔忡、答不出來。盡是活過千年的他,也是答不出來。
「說是維持人間秩序,屁。說穿了,咱們不過是等他們死透來吃魂。」
人類是他們的儲糧,而看在人類眼中,他們又算是個什麼東西?
孟六十六轉頭,瞧進他眼底,挑起一道眉,「看在你小舞眼中,你又算是個什麼東西?甭跟我說笑了。」
春魎伸出指頭,撫過他秀麗的淡眉,「十六,我識你多久,你從來不喜拐彎抹角。這趟是判判叫你來找?」
孟六十六看那春魎雙眸即使跟人類交換了,還是利得很。
他實在不瞭解為什麼判官尋千仍事事關顧他,他已是陰間最大罪徒了,難道還要惦掛往日恩情?
他不想太順尋千的意思、也不想太便宜春魎,但這下春魎都問了,能不說嗎,「尋千抽不開身,教我來著你小心一點。」
「最近陰間有大事?」牽扯不到他與熹舞的事,尋千不會叫他小心。
「春魎,的確鮮少人是你敵手,陰間的追捕睜隻眼閉隻眼,但你好歹別太囂張,這家子的事插手太深是自找麻煩。」
尋千對當年纖合春魎與那人類的事而耿耿於懷,也避免招至陰間傷亡才如此。但春魎自個兒去幹擾陰間的事就不同說法了,那太不知死活。
「判判的寬容我記在心底,但雙手要自個兒活動,我可管不來。」春魎舉起五指,在青焰中舞動著。「我這世喝此家粥水,要還恩也只好當守門鳥,你說是不?十六。」
他即使不插手,熹舞也絕不會對祁瀾不聞不問,而他跟小舞共同進退,結果只會一樣。
「來,告訴春哥哥我,祁家有什麼事了?」鳥妖以一翼把他捲來,再以長指托起孟六十六的下巴,「我就知道孟家的六十六,人最好也最會人情世故了。」
「話,我帶到了。」
孟六十六勾起櫻色的唇,身影漸變透明。「事,別急,你很快就知道。」
他長指一搭,火皿中的灰燼下地,尤如碎雪。
同時,那邊響起嘭一聲,木門被撞開,兩道黑影飛也似地跑出劍場之外,朝一個方向奔去!
然後烏妖的翼間已空虛,只留下灰燼,彷佛剛剛的對話只是假像。
「混賬!」祁瀾出事了!春魎旋身化為鳥兒,朝劍場外飛去。
他鼓動著翅膀,每鼓一下就長更大,箭般追上前頭兩隻疾奔的貓兒!
***
他知道那不是祁瀾。
不是祁瀾。
白皙的手高舉著,血從指縫間滴到地上。
他的手緊握著匕首,舉起落下、舉起落下,浚亂地重覆著。伴隨每一下落,都是一聲淒厲的嚎叫。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眾人皆眠的時份,清冷的市集回盪著慘叫聲,教人心寒。
「啊啊啊啊啊─────」
血濺在祁瀾的臉上,順著髮絲與下巴滑下,越來越多。
而韜虹腳前已有一具尚未死透的在苟延殘喘,頻頻抽筋,痛苦恐懼地迎向死亡。
那是燕端顧所帶來的兩名皇軍,先頭與燕端顧分道揚鑣地歸家,但現在,白軍服已被血染得慘不入目。
韜虹怔忡著,顫著唇無法言語,想說點什麼卻始終發不了聲。
他沒有想過,尋到祁瀾時會是這樣的場面……
還不如說他那時候什麼也無法想,只想著祁瀾的安好,於是就一直奔跑著尋來──尋到正在肆虐的他。
一名白軍給一刃俐落剖開腹部,無神的眸子睜開,大張的嘴中湧出鮮血。
另一名白軍還在慘叫,跪著的祁瀾一刃又一刃的插下,在他身上反覆地插了好幾十刀,還在不停地用力插下……
祁瀾雙目平靜得嚇人,彷佛看著的只是死物,看著白軍的求饒與痛嚎,表情卻連一絲變化也無。
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