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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亂地堆著不少菸頭,看來,他已經等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深吸一口煙,隨意地將菸頭丟在地上用腳碾熄,男人看了看手錶,時間快到了,他重新端槍,槍口直指大門,事先已經做過調查,這裡是唯一的進出口,雖然也曾奇怪,這麼高的樓竟然只有一個出口,難道不怕發生意外?不過,這樣一來,反而為他製造了機會,他也懶得去理會。
10:05,門口出現了一群身著整齊劃一的公司制服的職員,他們是公司安排接待貴賓的。
10:23,一列加長車隊從街角處轉彎而來,男人勾起嘴角,眼中閃過噬血的光芒,終於來了。
10:28,車隊在大樓門前停下,職員們蜂擁而上,做出熱烈歡迎的樣子。一群保鏢紛紛從車內步出,四散開來,穩穩地用身體鑄成了一道人牆,不讓人群靠近。加長林肯車的車門被開啟,一位中年男子從中步出,隨行的保鏢以他為中心,圍攏過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正門走去。
男人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許久不做,都有些生疏了呢。男人自嘲地笑了笑,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繼而睜眼,重新鎖定目標,一定不能出錯,自己只有這一次機會,錯過了,下次就不知何時才能再有機會…男人暗暗下定了決心。子彈上膛,手隨著中年男子的步伐而移動,總有保鏢的頭擋在他前方。汗,一滴一滴順著臉頰往下淌,男人一瞬都不敢眨眼。糟了!還有十步,目標就要步入大樓了!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就是現在!男人毫不猶豫地扣下扳機,“砰”,一聲槍響,劃破了天空,鮮血在胸口暈開,中年男子錯愕地捂著傷口,應聲倒下。
男人撥出一口氣,伸手摘下墨鏡,現在,只要趁亂混在人群中就可以離開了。他迅速脫下衣服包起來,然後換上事先準備好的保潔人員的衣服,戴上帽子,壓低帽簷,將槍支拆卸後裝入袋子,和衣服一起放進空的水桶中,拎起拖把就往樓下跑去。眼見大門近在眼前,男人勾起嘴角,這次可要狠狠地撈它一筆!正想著,玻璃門卻在他面前無情地被鎖上了。男人心驚,迅速貼近玻璃門,門外一個穿西裝的人正指揮著手下的警察將門口團團圍住:“你們聽好了,嫌犯一定還在裡面,給我好好排查,任何可疑人員都不準放過!”警察們領命而去,不一會兒,特種部隊的人也趕到了,狙擊手們佔領了各處高地,潛伏待命。幾位談判專家也來到現場,以防意外情況出現,甚至連平時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某領導也親臨現場,可見政府對此次事件的重視。
等到外面確定包圍圈已形成,任何人都無法輕易進出以後,政府又有了新的動作。玻璃門被開啟,一行全副武裝的戰士持槍衝入,一隊人命令聚集在大廳的人全部蹲下,等待檢查,另一隊人開始逐個排查各個樓層,以防遺漏任何可疑人員。男人悄悄將水桶丟在不起眼的角落,低著頭混入了人群中,眼下沒有什麼逃脫的方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半個時辰後,所有遺留在大樓裡的人都被帶到了大廳,排查工作正式開始。訓練有素的隊員有條不紊地一個個盤問著,很快就輪到男人了。“說,你是做什麼的?”一把槍直指男人的額頭,男人裝出一副唯唯喏喏的樣子,從懷裡掏出一張工作證,上面的照片正是他,工作一欄赫然標註著清潔工三個字。持槍的隊員點點頭,示意透過,開始排查下一個人,男人暗自舒了一口氣,鎮定地向大門外走去。就在他推門的瞬間,西裝男皺眉指著他,與旁邊一個貌似經理樣子的人說著什麼。男人放慢腳步,四周持槍的警察開始聚攏過來。
男人吹了下散在額前的碎髮,沒辦法了,被發現了呢。他從腰間抽出手槍,快走幾步,左手勒住前方女子的脖子,右手用槍抵著她的太陽穴,在女子的驚叫聲中,迅速將她拖回大樓隱蔽起來。警方很快反應過來,他們將大樓團團圍住,談判專家拿著喇叭在大門口喊著話:“裡面的人注意了!你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放了人質,雙手被後從裡面走出來!”
“切。”男人不屑地嗤之以鼻,鬼才會相信他們,現在走出去,無疑會被打成馬蜂窩。男人看著蜷縮在角落的女子,安慰地衝她笑了笑:“別擔心,你會沒事的。”女子驚恐地往裡縮了縮,不信任地看著他。
男人聳了聳肩,無謂地瞥過臉看向窗外,現在外面都是警察,出口又只有一個,唯一的希望也只能寄託在人質身上了。其實這招真的很爛,如果可以,男人絕對不會選這個。可惜,眼下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驀然,一個聲音透過喇叭傳了進來:“老公,是你嗎?”男人心驚,拖過人質擋在身前,小心翼翼地透過窗戶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