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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主,對方碰巧也在打量他。如果不是現場太過悲傷的氣氛,這個場景真是挺滑稽——匈牙利伊麗莎白伯爵夫人的後裔和日本景行天皇的琴?!
這種詭異的違和感讓埃德加不禁覺得有些暴躁。兩人又語言不通,他只好向對方微笑了一下,希望這個友好的標識可以得到對方的認可。琴古主也微笑著表示回應,甚至還微微傾身鞠了一躬。
“您好,我的名字是埃德加·弗蘭德斯·巴托里。很高興認識您。”他努力用蹩腳的中文組成了這句話。
琴古主微微一笑:“筑紫月箏。”
那詭異的一串日文發音就像是一串音波一樣在埃德加腦子裡放了一遍,他就記得對方名字的最後一個字的發音——但是直接這麼稱呼對方實在是太不禮貌了!
他現在心裡有點亂,腦子裡反覆重播著對方名字的最後一個音節,最後重複多次居然重複的偏離了原來的發音。好在韋慎之這個時候回過了神來:“埃德加,帶著筑紫走吧。”
因為對方已經變成了人形,韋慎之自然不能把人家繼續稱為琴。日本人都習慣於以姓氏稱呼剛剛認識的人,那麼叫筑紫應該可以吧?
這簡直等於埃德加的救命稻草。在他和琴古主交流了幾句後,江澤月也和韋司雲說了些什麼。她說完後,韋司雲拍了拍韋慎之的肩膀,道:
“慎之,我們該走了。”
“現在就走……?不多留一會?”
“不了,慎之。我若留下來一天,你就會痛苦一天,而我終究要離開你的生命。”韋司雲說,“生老病死,愛恨別離,這些是人類必須經歷的。即使是韋家的師祖,陸氏長生,最終都難逃一死,因為她終究是個凡人。”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但是你不同。你的靈魂上已經印了血契。只要埃德加不死,你就會永遠地活著。人類因為死亡,痛苦都會終結;而你將擁有接近永恆的生命,但是相對的,你要更加習慣別離的痛苦。比如……”
她的眼神看了看一旁的琴古主,“你知道景行天皇是什麼時代的人嗎?”
韋慎之搖了搖頭,他對日本的歷史一無所知。
“景行天皇是日本的第十二代天皇,根據記載,生辰據說在公元前十三年。”
見韋慎之瞪大了眼睛,韋司雲繼續道:“他的記載殘缺不全,他的生平也因為年代過度久遠而難以考證。據說他在二十歲的時候得到了筑紫箏。你能想象……琴古主,他等了多少年嗎?”
“他等了整整兩千年。”
“我雖恨他傷害了江姑娘,但是我倒是真的很同情他。他在平安時代修煉成了妖。等到他有一雙能走路的腿,可以去見景行天皇的時候,這個世間早就沒有他存在的痕跡了。”韋司雲笑了笑,“而如今你也擁有了永恆的生命,你覺得……如果你重蹈他的覆轍,沉湎於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中,我會走的安心嗎?”
韋慎之這下沒有說話了。而韋司雲握住他的左手,手指攤開了他的五指,那兩朵雪白的梅花赫然映入眼簾:
“伊達政宗的劍和菅原道真的弓。”韋司雲笑了,“主人已經死了,還修煉成妖有什麼意思?日本這個民族的忠誠啊,我始終無法理解。而這些付喪神,真是一個更比一個苦情。”
“哦?”江澤月的聲音從她背後傳來,似乎帶著點笑意,“司雲,你不理解我?”
“不,我不理解你。”韋司雲也笑了起來,“但是……我佩服你。”
……………………
韋司雲走了。
和江澤月一起。
就在那天晚上。
韋慎之一直不明白,她傾盡一生心血,將一輩子都奉獻給韋家,甚至用自身靈力構建了這個九宮八卦陣,將韋家的祖宅永永遠遠地從時間的長河裡分割了出來。無論外界如何變遷,平地起了摩天大樓,高聳入雲的建築物遮蔽了天空的陽光,這裡始終保持著民國二十三的樣子。
而她卻走得這麼決絕,彷彿離開的不是她為之嘔心瀝血的家業,而是囚禁了她一世的樊籠。
後來,韋慎之想,也許她早就想走了。
只是,考慮當江澤月的狀況,她才不得已留在這裡一樣。
……………………
韋司雲離去後,韋慎之在韋家的祖宅待了許久,他每日都在端詳著自己房間裡那張老舊的黑白照片。年輕時的祖母是那麼的美,即使照片已經被時間沖刷的泛黃,依舊無損她的容顏。她的懷裡抱著韋惜潮,身邊站著陸然。只是陸然的神色已經變得越來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