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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微微一笑,將切下的食物送入口中,咀嚼嚥下後才饒有興趣道:“你的故鄉?讓我想……是北京?”
“……我昨天對你說的?”
“嗯。”
“……”韋慎之暗罵自己的酒品不好,喝醉了後整個人就處於完全失憶狀態,醒了就根本啥也記不得了。想到這裡他心有餘悸地看了看手邊高腳杯中的紅酒,掩飾性地咳嗽了一下,揮手招來服務生上了一杯礦泉水。
對方看在眼裡,語氣十分戲謔:“怎麼,這就不敢喝酒了?昨天明明喝得連我都不得不佩服了。”想到昨夜這個東方男子在燈光暗影的酒吧裡一杯一杯向自己灌酒,他十分心疼——是心疼那些酒。西方人喝酒,是品嚐,喝的是味道;而東方人飲酒則更多是為了助興,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
韋慎之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中的餐具靠在椅背上,也挑起一個微笑:“弗蘭德斯先生,我們之間一定要重複這種奇怪的對話嗎?我和您相識也不過是昨天——準確的來說,是昨天晚上,然後我一早醒來就把什麼都忘光了。您不覺得……”
他斟酌著措辭。雖然對方看起來像個浪蕩子,但是他始終沒有忘記,坐在自己面前的是西網公司的負責人——那個三年內改寫了西網業績,使之躍居為全美第四大信託公司之一的男人。
“你是要說,我們的交情還不到可以談天氣問好的程度?”埃德加舉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棕色的眼睛閃爍著讓人看不透的光芒。
“……正是如此。”想到西方人的思維方式,韋慎之便直截了當地說了,“說實話,我其實只是很想知道我昨夜對您說了什麼……或者有沒有做出什麼丟臉的事情。”頓了頓,他又補充道,“當然,如果您願意在餐桌上和我繼續就‘銀盾’專案展開討論,我是非常樂意的。”
埃德加這才注意到對方一直隨身帶著之前的公文包。也許是檔案有些多了,整個包都顯得鼓鼓囊囊,淺綠色封皮的企劃書還露出了一個小角。
而坐在自己面前的東方男子,俊美的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眉目間更是充滿了自信。
對自己的工作如此嚴謹嗎?
對自己的能力如此自信嗎?
“呵。”
埃德加輕笑了一聲,被西裝包裹起的修長雙腿交疊在了一起。食指和中指按住高腳杯的底座,玫瑰一樣的酒液也隨著手指的晃動而微微搖顫著。略有些暗的燈光打了下來,竟讓那玫紅的酒看起來恍若暗紅的血液,卻也讓那隻按住酒杯的手顯得有些蒼白。
那雙棕色的、似笑非笑的眼睛顯得更加深不可測。韋慎之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這個叫弗蘭德斯的男人,到底想幹什麼?
這樣詭異的對視持續了兩分鐘,埃德加終於舉起了酒杯,抿了一口紅酒,聲音因為飲酒而顯得有些沙啞:“雖然你似乎絲毫不記得我們昨夜的交情了。無妨,我現在可以再說給你聽一次。”
“不要總以為自己勝券在握,你遠不如自己想象的厲害呢。”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棕色的眼睛裡笑意消失了,剩下的是滿滿的嘲諷,就像今日下午在會議室,他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一樣。
韋慎之的脊背不易察覺地一僵,然而立刻被自己掩飾過去了。韋慎之撐起雙手,隨後勾起一抹笑:“我不是很懂弗蘭德斯先生的意思。”
“我說的還不夠明白?在你還不夠厲害之前,不要故作高深,就像你現在這樣。”偽裝一下子就被對方拆穿了,“別以為我猜不出你是怎麼想西網的合同的。你真的以為你們公司的董事局會讓你好過?”
“……看來我昨夜似乎對您說了不少東西。”
埃德加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他又隨手切了一塊牛排,慢慢地咀嚼嚥了下去後才不緊不慢地繼續,“總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就像你們東方有一句諺語,‘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是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有把握在半年內完成我們提出的條件嗎?”
“……”
韋慎之的雙手已經慢慢地絞緊了。埃德加說的不錯。雖然他不是從沒想過,然而那個計劃,在腦中大概只有一個雛形。至於如何實施,人員如何分配,下一階段的主攻方向是什麼……他現在並沒有答案。
“有一個作家,他很有天賦,就像您一樣,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但是他卻從未完成過一部著作。您知道為什麼嗎?”
似乎也沒想讓韋慎之回答,埃德加自顧自地接了下去,“每當他腦中有靈光一現的點子時,他都迫不及待地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