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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是以你這樣的形態。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沒有能力承受太多的變動,更遑論那些時代變遷、生離死別。如果將我拉出黑暗的人也終將死去,那麼我會追隨他。無論我的靈魂是進入地獄,又或者意外地進入了天堂,我都無怨無悔。”
這一席話說得深情而不做作,彷彿每一個音符都是從心裡流淌出來的、不加掩飾的。黛拉呆呆地看著他,因為他眼裡那悲憫的神情已經融化,取而代之的則是潭水一樣幽深的情感。棕色的眼睛像是琥珀色的湖水。埃德加說得發自肺腑,而靠在副駕駛座上閉目養神的韋慎之也睜開了眼睛,然後目光十分複雜地看著埃德加的方向。
黛拉半晌沒有言語。最終,她慢慢地站了起來,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她取出手帕擦拭著哭花的妝容。
“為什麼背棄撒旦?”
“神,代表了聖性,而撒旦則代表了獸性。嚴格來說,我沒有背棄過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因為人的本身就是矛盾的。就像一個連環殺人犯也曾為鄰居剪過草坪,而一個著名的慈善家也會因為商業上的考慮而讓對方的公司破產。你們都說我背棄撒旦,我也承認了,但是沒有人能抗拒地獄七君的召喚,就像沒有人能在天主的聖光之下不為所動。我背棄的只是血族,只是巴托里,只是害死了維多利亞的人。我又犯了什麼錯,難道……我連為我心愛的女人報仇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黛拉低下了頭。
“總之就是這樣吧。”埃德加向遠處看了看,已經能看到警車閃動的警示燈,想來警察也應該到了,“你如果還想捉我回去或者對韋慎之造成威脅,儘管出手。我雖然被封印了力量,但也勢必和你拼個魚死網破。當然了,如果你願意考慮一下我們剛剛所說的談話,我相信你不會繼續站在大總管的那一方的。”
黛拉還要說些什麼,但是幾輛警車已經開近了,上面下來了三個警察。韋慎之當時只是報警說“汽車在高速公路邊拋錨了”,因此他們也只帶了一輛拖車,卻沒想到還有一輛賓士,幾乎被“撞擊”得不成樣子?!
“哦老天,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這樣的。”埃德加對他們說,“我和我的舞伴——就是這位小姐,剛從一個宴會上離開。因為路上沒有人,我們決定兜兜風,開得就有點快了,並不知道這位先生的車拋錨了——他沒有打車燈,因此便沒有注意。等我們發現到前面有三腳架的時候,已經太晚了。我趕緊往右邊狠打方向盤,但還是撞到了這位先生的車玻璃,而我們的車就狠狠地撞在了欄杆上。”
大個子的黑人警察看了看奧迪車玻璃上明顯的碎裂痕跡,又看到欄杆凹陷下去的一塊,目光敏銳地注意到韋慎之的手臂:“您受傷了?”
韋慎之疲憊地睜開眼睛,有氣無力地笑了笑:“黑燈瞎火的,車燈又壞了,我一不小心跌下去了,被樹枝什麼的東西劃傷了吧。”
“您需要立刻治療。”黑人警察如是說著,交代他的同僚處理這出交通事故,並堅持將韋慎之送到衛生所。韋慎之沒有拒絕友好的警察,便上了車跟他走了。那位警察先是把他送到了衛生所,將受傷的胳膊包紮得像是骨折一樣後,又堅持把他送回家。
韋慎之十分感激,邀請對方進來坐坐,然而那位警察卻拒絕了。他只是說道:“還希望您幾天後來警察局一趟,我們需要做一下記錄。對了,您是否決定追究那位先生的責任?他在夜路‘飆車’,其行為本來就已經觸犯了法律。如果您決定追究,他可能會被扣上‘交通肇事’的罪名。”
韋慎之一聽這還得了,趕緊拒絕了,並把錯誤都往自己身上扣,卻不知現在警察局裡的埃德加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黛拉做為無辜人士只是被安置在了一邊。美麗的臉上都是淚水的痕跡,大家也只當她是受了驚嚇才哭了。
警察局裡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事故雙方都認為是自己的錯,於是便安排他們私下解決。但是,他們還是很不手軟地扣了埃德加好多的錢,誰叫他帶著女伴夜路飆車。
韋慎之有些睡不著覺,腦海裡迴盪的全是埃德加那幾句話。天可明鑑,他根本沒有埃德加說的那麼偉大。他曾經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自己的祖母不是陰陽師,如果他不是從小就見識過這些“靈異”事件,他是萬不可能接受自己的至交好友是個吸血鬼,更別提和對方發展什麼超越了友誼的感情。
說真的,他有些不能理解埃德加。到底是怎樣的妄想症才能讓他把自己看成將對方從黑暗的沼澤里拉出來的人?他真心只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