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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察道:“不管怎樣,先找到雷哲……”
他的話音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御先生拉開門,圖南氣喘吁吁站在門外,手裡攥著一張紙條,聲音顫抖著道:“……雷哲離開聚居地了,他留下了這個!”
潘察眉心一皺,立刻有不詳的預感,展開那張皺巴巴的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八嘎,終於發現被我利用了嗎?謝謝各位這段時間招待本大爺好吃好喝,不要太想念我哦~~
留名是一個龍飛鳳舞的“狂”字。
憤怒的情緒在會客室裡炸開來:
“這個小人!!”
“這傢伙肯定是從哪裡聽到了訊息!”
“是誰還說狂是好人的?咱們救他一命,他就是這麼報答咱們的?!”
御先生轉向潘察:“現在怎麼辦?”
圖南小心插了個嘴:“不過,我們手頭不是有狂的這張紙條嗎,這應該能證明我們確實是被他騙了吧。”
胖子都懶得吐槽他:“你打槍打傻了?樓戰怎麼知道這是狂寫的還是我們寫的?”說著往地上狠狠呸了一口,“虧老子還當他是英雄,算老子看走眼了!”
蘇澤這時走上前:“紙條能給我看一下嗎?”
潘察將紙條遞過去,蘇澤手指往字跡上用力一抹,果然有一絲不太明顯的墨跡暈開來:“這字剛寫完沒多久,他應該沒有走遠,”說著提起門後的M16,“我去追他。”
這大約是唯一的希望了,潘察點點頭:“好!大家也分頭去聚居地外圍尋找!務必要在午夜前把人找回來!”
。
蘇澤離開聚居地時並沒有走大道,既然樓戰已經在路上設定了關卡攔截,料想雷哲不會去硬闖,而聚居地也沒有丟車,那麼雷哲應該是走的小路。
然而他一路深入林中腹地,幾個小時過去了,除了遭遇了兩三隻喪屍,卻沒有找到雷哲的任何蛛絲馬跡。眼看天色越來越晚,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站在高處舉目遠眺,濃密的森林一望無際,隨著沉落的夕陽即將陷入無邊的黑暗,而他依然毫無頭緒,茫然間他想起了當初救雷哲時,昏迷的雷哲曾對他說過的話。
——救了我,你會後悔的。
原來你就是這個意思嗎。他堅持要救下的這個人,如今快要為聚居地帶來滅頂之災,而那個多年前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廢墟里,他不惜性命也想要救助保護的人,已經成為這片大陸上人人畏懼的惡魔。他所救的,倒頭來全是不祥之人嗎?
現在再來懊悔也沒有意義了,他轉身走下山坡,忽又躑躅著停住腳步。
那個時候,雷哲的確有警告他不要救他,可是他明明也說過……
——哦,我就是想當面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救了我。
不管他如何回想,那時雷哲的表情都是誠懇真摯的,他既對救命之恩感懷在心,又怎麼可能留下那張充滿嘲諷的字條?他想起雷哲始終揣在胸口的那張照片,提著槍把的手指不由一緊,為什麼沒有想到?如果雷哲想逃走,完全沒有必要留下那張紙條,他這麼做也許另有用心。
他忽然想賭這一把,賭他這一次沒有救錯人,這麼想著,掉頭正欲折返回聚居地,卻在這時望見聚居地的方向一長串蜿蜒流淌的車燈。
那顯然是一隻龐大的車隊,那就不可能是聚居地的車隊。
。
樓戰下達通牒的事在聚居地不脛而走,可是人們卻沒有時間醞釀驚訝恐慌的心情,因為未及午夜,樓戰的車隊已經提前抵達。
潘察急急忙忙帶人前往大門,樓戰的車隊將聚居地大門外堵了個水洩不通。從一輛軍用吉普上跳下來一名鷹鉤鼻的男子,他踱到大門前挑眉道:
“我們要的人呢?”
“他不在這裡,”潘察沉聲道,“我們並不知道雷哲就是狂,下午想要找他時他已經離開聚居地了,這是他留下的字條。”
鷹鉤鼻男接過紙條輕飄飄掃了一眼扔到地上:“我奉勸潘察先生不要再演這麼拙劣的戲碼,現在交出狂,一切都好商量,如果不交人,那我們只好自己動手。”
“你!!”胖子激動地上前一步。
潘察抬手擋住他:“我沒有和狂聯手演戲,他確實已經不在聚居地了。”
“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要怎麼才肯相信?”
“好說啊,”鷹鉤鼻男走上前,步槍的槍管敲了敲大門的鐵欄,“開門讓我的人進去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