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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輪廓,是雷哲。
看守離開後,房間裡沉靜下來,雷哲疲憊地歪倒在地板上,想到刃,想到樓戰,想到那些因為自己的過錯死去和即將死去的同伴,心中痛苦懊惱,千頭萬緒。
“雷哲?”書架那頭忽然傳來低聲的詢問聲,“你還好嗎?”
他張開眼一個激靈坐起來,困惑地看向書架的方向:“……蘇澤?!”
“嗯。你還好嗎?”
雖然看不見,卻不難想象黑衣的狙擊手在黑暗中沉靜的眼眸,彷彿有著讓人心安的力量,這讓他的心境平和了許多:“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他們會殺了其它人……”
“雷哲……”
“那傢伙就是想用這種方式折磨我……”
“雷哲,你冷靜一下,”蘇澤沉聲打斷書架對面恨不能砸牆的雷哲,“其它人不會有事。我們現在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他們手上有人質,如果人質死了,你和我都沒有道理再這樣坐以待斃,所以起碼在我們死以前,他們還不敢大開殺戒。”
雷哲聞言彷彿才大鬆一口氣,靠在床邊點點頭:“沒錯,你說得對,那傢伙只是在嚇我而已……”
“他們剛剛發射了訊號彈,我想是在聯絡樓戰。”蘇澤道,“這樣一來說明他們會兵分兩路,我想他們會帶我去找藍傲文,而你應該會留在這裡,等待樓戰的人。”
雷哲捋清了形勢,也找回了喪失的理智:“樓戰無非是想活捉我,但他趕過來也需要時間,骷髏軍團的人馬分成兩路,我們這邊就有了行動的時機,”又低聲問,“你有什麼打算?”
“他們只會帶我一個人去找藍傲文,我沒有後顧之憂,隨時可以想辦法脫身,不必擔心。”
雷哲看不見蘇澤的表情,但那聲“不必擔心”說得波瀾不驚,卻又堅定得好似有千鈞重,將他心裡最後一絲忐忑也平復下去,這種感覺似曾相識,他不禁笑起來:“你們挺像的……”
“誰?”
雷哲笑笑沒有答腔,有的人好像天生聲音裡就有一種魔力,明明是極冷的聲線,卻又偏偏怪異地透著溫柔。“不管怎樣你是隻身一人,”他對書架那邊道,“如果沒有把握,就耐心等藍傲文來救你,千萬不要冒險。”
這次換蘇澤沉默了,他不可能帶骷髏軍團的人去見藍傲文,成為藍傲文的掣肘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情形,如果為此他必須冒險,他沒有別的選擇。
“夜深了,睡吧。”他閉上眼,不知是在對雷哲說,還是對自己。
半睡半醒間,彷彿又回到和藍傲文還在一個車隊時的那段日子。那時候有藍尚武,有肖陌,有沈安儒,還有餘伯……在將近一年的時間裡,這隻隊伍沒有丟下過一個人,他一度以為他們是不可分的,哪怕他並不真心喜歡餘伯,哪怕藍傲文和肖陌那樣不對盤,但是與喜歡不喜歡無關,與好感抑或憎惡都無關,是那隻隊伍的氣質,是那種浴血衝殺後,你回過頭,看到身後依舊是那些熟悉的面孔的宿命感,讓他堅信他們會一直這樣走到時間的盡頭。
如果說這種念頭曾經動搖過,如果說這隻隊伍裡果真有不安的因子,那便是藍傲文。
哪怕他們不如樓戰強大,哪怕他們甚至都鬥不過骷髏軍團,但是他們在一起,而且可以一直在一起,這就夠了,然而當他懷著這樣認真的念頭眺望未來時,卻總會想起藍傲文,然後未來就再也看不清了。
藍傲文註定會和他們走不一樣的道路,第一次有這樣強烈的預感,是在那次他們去營救藍尚武的搭檔,結果卻被困在市立籃球館裡的時候。
☆、第二十三章
“警官;我餓了。”綁著一搓馬尾的年輕男子懶洋洋坐在籃球架下;朝路過的西服男張開嘴道。
西服男扔了一隻香蕉過來。
馬尾青年抬起銬手銬的手:“藍警官,香蕉的長度已經超過了我的手可以操作的範圍。”
藍尚武隱忍地倒回來,將那隻粗長的香蕉剝開來;塞進一臉諂媚笑容的馬尾青年嘴裡。
馬尾青年兩手捉著香蕉沒幾下就吞了個精光;滿足地靠在籃球架下;嘴裡包著香蕉含糊地道:“反正都要一死,怎麼也不能當餓死鬼啊。”
藍尚武回頭道:“孟安儒,你如果還想吃下一頓,就閉上嘴。”
“我們還不知道有沒有下一頓呢。”孟安儒吃完香蕉便翻臉不認人地聳聳肩;又轉向一旁正低頭擦拭子彈的黑衣青年,“嘿,SNIPER;你能救我們嗎?我說你幹嘛要擦子彈啊,子彈擦得再幹淨最後也是要射進喪屍的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