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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翼翼的維持自己的生活。
然而不知從何時開始,她笑容變少,整個人一下子變得憔悴,像雕零中的花,彷彿有不好的東西在她身心滋長,侵蝕她的生命。吳銘偶爾深夜畫稿會聽到她摔東西,聽到她在陽臺哭泣。
鄰居的行徑越來越失控脫軌,吳銘也無可奈何,因為他們其實是陌生人,管不了多少事。
「對不起,我最近是不是給你帶來困擾?」一次在門口碰面,許薇潔愧疚的向吳銘道歉。
吳銘苦笑,趁機關切:「你是不是有什麼困難?要不要找朋友聊聊,一個人悶著總是不好。」
許薇潔笑容變得靦腆而苦澀。「我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將來也不會有的,我……也沒辦法有自己的小孩。」
吳銘不知道該回答什麼,只能無奈聆聽,逃避和她對上視線。
「對不起。」她又道歉。「謝謝你肯聽我說話。就算是社會的寄生蟲,也會忍不住抱有什麼憧憬,我真的很想振作起來。吳先生,你是鄰居中唯一還沒跟我抱怨過我最近行徑的人,你很溫柔,會找到好女人的。」
「啊?」
「我開始胡言亂語了。真是對不起。對不起……」
印象中,許薇潔好像從一個開朗親切,滿是微笑的女人,變成一個不斷在道歉的女人。她感到愧疚、自慚,卻無法停止那些傷害,直到她成功吞藥自殺。
『對不起。你是誰,也是來給我難堪的?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真的好恨。你們男人吶……總是讓我難堪,我很對不起,我實在太恨你們了,對不起……』
何平猛抽口氣自夢裡驚醒,眼前仍是一片漆黑,客廳的燈、電器,不曉得何時全都被關了。外面的雨已經停止,剩下孤單的水珠緩緩自棚緣滴落。
滴、滴答。滴、滴答。
何平清楚聽到自己壓抑不下的呼吸,全身緊繃不敢妄動。『刑玖夜,刑玖夜,呼叫刑玖夜你快給我死出來啊──』
微亮的落地視窗浮現一團暗紅微光,一張慘白的女子面容朝他撲近,何平驚叫:「我沒有叫你啊!」
「對不起,原來是吳先生朋友。」許薇潔爬到何平身上,按住他肩頭,空氣中漫著濃濃屍臭和藥味。何平驚訝的發現她腹部有個深黑窟窿,自裡面掉出一塊肉,那團肉展開像個胎兒往他臉部爬。
「許、許許小姐,你,你的小孩……」
「他還沒完全成形。」許薇潔將胎兒撈回肚裡,坐到沙發另一頭,一手掩面哭了起來:「對不起。」
何平小心坐起來往另一端退,空氣不知不覺往下降了幾度,他全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可以暈倒嗎?他不敢暈,誰知道這隻鬼想幹嘛,暈了不就任其宰割,所以他不能暈。
許薇潔一直喃喃道歉之類的話語,抱著她的「胎兒」慢慢消失在黑暗裡,玄關的燈閃爍了幾下亮起來,客廳一盞小燈用同樣方式變亮。何平嚇得發不出聲音並全身汗溼,連內褲都溼了。
冷汗與膽寒遠勝於雨後涼意,不知道安靜僵凝的客廳裡時間是否有在流動,櫃上的時鐘逼近四點,何平稍稍冷靜下來,盤算著膀胱快爆炸這件事的應對之法。屋裡格局和吳銘家相同,本來何平閉著眼都能走到廁所,但腳勾不到拖鞋,一隻小手把拖鞋推出沙發,他絲毫未察的掐著網路自學的防禦手勢去上廁所。
「磅!」廁所的門被用力推開,又用力被關上,何平楞了下,反射性衝上前要把門拉開逃脫,轉了半天門鎖才終於擺脫廁所逃回客廳,客廳的燈又全部打亮,突然有人推他屁股,害他踉蹌往前幾步。
一轉身就見到廁所方向滾來一個大肉球,是幾個小孩揪成的球體,他們邊叫邊笑,朝何平快速滾動。吱吱嘎嘎,幼兒骨胳碰磕的聲響,教人聽得毛骨悚然。
何平失控大罵:「幹!」接著只顧拔腿往外衝,幾乎連爬帶滾逃到門外,肉球轉眼又消失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有個打扮斯文的男士擋在門口,在他身邊還有位穿中山裝的中年先生,手裡拿符紙跟筆,他們很訝異何平自許小姐家狼狽衝出來,三人互相打量起來。
「這位先生住隔壁?」斯文的男士先開口。
何平搖頭,不打算解釋什麼,只說:「那是我朋友,其他我不方便多說。」
「哦,那正好。我今天下午和房東還有房客談過,我朋友許小姐最近給大家添不少麻煩,她人已經走了,因此由我負責給一些賠償。有些住戶已經接受我的賠償搬遷,房東也委託我處理後續,你可以向你朋友轉達。恰好我現在沒帶名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