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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平將紅色玉石掛在頸上,餘光瞄見外面中庭的樹被風雨吹打得誇張搖擺,搖頭咋舌:「萬一樹倒了應該不會往我這間砸來吧。」待在病房好像有點危險,他勉強走到外面坐在魚缸旁的位置。
走廊上還算安靜,這層樓單人病房不多,和何平同一區的病房也沒住滿,一來是沒錢的住不起,二來是醫院有時會因某些原因而保留一些空病房。
何平自認是膽小卻又鐵齒的人,那種鐵齒不是指不信鬼神,而是敬鬼神而遠之。但既然讓他碰上,總得讓他有能力面對跟處理,不能老是依賴刑玖夜。
不過在認真自強之前,何平發現護理站那邊的護士都蠻正的……
「咚。」一隻魚撞上缸壁,是隻黑底花紋如等高線的魚。咚咚、咚。何平看它笑罵:「喂,大花臉,這樣討飼料沒用啦。」
其他熱帶魚若無其事的悠遊,唯獨這隻黑花臉執著撞玻璃,何平乾脆站開,那隻魚才停下「攻擊」,他苦笑:「你這臭小魚排擠我?」
小熱帶魚游到角落像在瞪他,他皺眉自語:「不會是發現我在偷看正妹護士吧。」
魚又咚咚撞個不停,何平懶得跟它計較,步履蹣跚回病房,一闔上門就被無形的力道往衣櫃帶,整個人差點撞牆,卻撲到比牆稍佳的物體上。
何平抬頭瞧發現是刑玖夜陰鷙不悅的臉,莫名心虛的避開目光。刑玖夜鬆開護住他的手臂,倏地飄往沙發,蹺起二郎腿說:「看來你閒得發慌。」
「還好啦。」何平乾笑,裝出疲倦的樣子。
「你挺有精神欣賞護士們的。」他話音清清冷冷,聽不出有什麼情緒波動,但何平就是明白他不爽。
「原來是你附在花臉魚身上。對了,你到我公寓過了嗎?」
「那邊老樣子。」
「你可以乾脆住那裡。」
「那是陽宅。」
「就當我養你。」何平接腔,不覺得這話奇怪。
刑玖夜低嗤了聲,眼神戲謔瞄向他,挑眉質疑:「你養我?」
「呃,嗯,不行啊?」
「怕你養不起。」刑玖夜浮現捉弄他的念頭,話題拉到養鬼這事,聊道:「以前我教過人養鬼,這種缺德事做了畢竟會萬劫不復,所以我只是教。」
「養小鬼的人不是多得是嘛。」
「我教人養的是大鬼。那些來找我的人居多是極有財力的傢伙,或是比我還貪的人。我教他們覓個初出茅廬的術士,再讓他們去交涉泰緬邊境的不法組織,讓他們自己養大鬼。養大鬼要先設六丁六甲壇,人頭必須是活生生宰割的,養大鬼的人在今生將達到極致的富足順遂,並在此後生生世世無止盡償還。」
刑玖夜講得正高興,發現何平摀嘴臉色有些難看,他很快打住話題留意他的情況。
「好殘忍。」何平說。
「是他們自找的。我只承擔我自己。」他的回應很冷漠,充滿防備和疏離。
明明是可憎的惡鬼,何平忽然有點心疼他。他的冷酷自私是他無法想象的,但或許也意味著他生存的環境永遠都是如此冰冷無情。
「玖夜,你……沒開心過吧。」
「不會呀。為所欲為,我向來都很自在。」
「你一直都很貪心,不是因為沒滿足過嗎?」
刑玖夜冷笑睇他,問:「滿足?要不然你就能滿足我了?告訴你,我什麼都享受過,極其貧窮跟難以想象的奢侈都有,錢對我而言只是數目,換車換床伴是一個念頭就能辦到的事。」
「陳初說你最後回到山裡小屋隱居。」
他又是一聲冷笑,點頭應道:「對。那時我視力模糊,半年內就瞎了。再來身上出現怪病,最後五雷轟頂,死無全屍。但我不在乎,反正我都享受過。」
「但你還不滿足呀。」何平不覺嘆息。
「廢話,因為我貪。」刑玖夜對前生輕描淡寫,像在講述別人的經歷。他不後悔,只是不懂為什麼好像永遠都討不夠。
何平臉皮一抽,心中驚訝這隻鬼也太異於常鬼了,完全沒有悔意!
「不回頭看,其實沒什麼好後悔。」刑玖夜唇角浮現一抹淺笑,微微轉頭睞向何平:「但仍有不禁回望的時候,雖然快樂,也僅是滿足短暫的欲求,深陷泥淖終將迷失自我……我前生無關幸與不幸,因為我一直獨自走來,所以不太明白究竟想握牢的是什麼感覺,但最近慢慢有了些頭緒。」
何平認真瞅住刑玖夜側臉,問:「是什麼?」
刑玖夜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