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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怕犯戒。
畢竟當初淨空救自己的時候便已立過誓言,自此不沾凡塵半分。
望見他猶猶豫豫欲伸還縮的手,君卿急忙替他開啟呈在面前。
不高不低,正是可視的佳位。
白紙黑墨,字字分明,檀香殘留,燻得人鼻頭髮酸,眼眶忽而就紅了半分。
“合難,歡去。”
那年紅燭殘影,蕭索間百年殆盡。
除妖平政的榮靖王被世人讚頌得幾乎神人,新登記的天子不堪流言,許他封地百畝,金銀萬兩,自此可輔佐朝政,即便不甘心,也只得低頭稱他一聲“叔父”。
然誰能想到,正值靈運的榮靖王會忽然奏請辭退。一紙請辭表遞上,不出半日便被批准,年幼心浮的帝君巴不得趕緊將他打發走,一夜過後榮王府空蕩如孤秋殘葉,淒冷的月色下獨留一人還坐在湖水邊。
柳條彎彎,池水蕩蕩,恍惚間有人踏波而來,來人一身紅衣,烏髮如絲,唇角翹得極高,他對他笑道:“榮靖。”
那夜,行事穩妥的容靖王居然喝得伶仃大嘴,兩天後才有人發現他醉倒在湖邊。
往後的日子便不必說了,一日日如行屍走肉,最終病重時他喚的不是結髮之妻,不是碧瑤佳人,而是那個初見時張揚不羈,再見時才華橫溢,終見時愛恨別離的合歡。
合歡。
鮮少有人知道這個名字,送葬的人每每提起,都說年輕早逝的榮王爺就像是中了邪似的,將這兩個字喊了無數遍,才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金光臺下,合歡望著已經轉世情人不禁悸動,前塵往事若洪波洶湧,自己當時是懷著怎樣的期盼,只念他能回眸望一眼,原來他終是望了,可惜這一眼,來得太遲。
“我不求你能應我,只求能待在你身邊,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小君爺低側著頭,小心翼翼的打量,好容易才等來眼下人艱難的轉目,通紅的眼眶,活像只兔子。
“太晚了····”
合歡搖著頭,將紙塞回君卿懷裡,“你和他,不論是誰,都明白的太晚了···”
“是嗎···”
小君爺將紙重新折回原樣,一張原本生動的臉上看不出悲喜,只有在低嘆時眼瞳才劃過一絲流光,“我不信。”
第53章(修)
那年瓊花未落,初荷半開,捻著棋子的太上老君手撫白鬚笑吟吟的彎下了眼角的菊花紋,“你無情。”
依舊是那年,手牽紅線的月老望著風流成性的小君爺搖了搖頭,“方到愛時恨別離。”
渾身的面板像是要被烈火烤乾,裂開的血痕被仙體治癒後再次爆裂,週而復始,迴圈往復,似是無盡的折磨,君卿揚起了額頭,混沌的眼瞳努力睜到最大,人形綽約,看不出面貌,卻獨獨被那滿目的金紅吸住。
“你啊····”
素布裹成的羅漢履緩緩踏出,慢得如那聲淡淡的輕嘆,只是步伐雖小,卻看不出半分遲疑。腳下是萬丈深淵,業火燒得愈烈,無數惡鬼嘶嚎,像是要將臺上之人生吞活剝,金印在手,揮掌間佛光萬丈,高坐與蓮花臺之上的無量壽佛笑得慈悲。
只覺周身清涼得舒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再睜眼時正對上一雙黑眸。
百年間,這一笑,終是笑進了眼底。
“還說我,你還不是一樣?”
小君爺的嘴角翹得像是要高到天上。
“你從未告訴過我,你下凡是為了逆天。”
“那是怕你擔心。”
“你從未告訴我,在百年前你便差點成親。”
“那是怕你生氣。”
“你從未告訴我,你已經解了榮妃的封印。”
“那是討你歡心。”
熾焰之下,一汪清泉將空間隔開,站在水壁中的兩人,一個咄咄相逼,一個漫不經心。
“我還沒告訴你什麼?嗯?”
轉臉去看他,沒有了秀髮的遮掩,一張袒露人前的小臉更顯俊俏,粉唇嫣然,目若朗星。
“你還沒告訴我···”合歡的嘴角彎了彎,似是要笑,卻不住顫抖,“你還未告訴我,你愛我。”
說了那麼多的喜歡,喜歡,怎麼就差這麼一句呢?
小君爺有些懊悔,若非此刻手腕被赤鐵桎梏,他定會將他擁進懷裡,然後在耳際說到他厭了為止。
“都說了既不相見,又何必不忘?小君爺,你是個傻子。”
終於看清了那人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