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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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機械女生一遍又一遍重複,男人卻只是面無表情地拖著少年在人群中擁擠。當從火車上下來時,少年因為高度問題而從上面直接滾了下來。已經下車的男人就那麼冷酷地旁觀對方直直撲到,悄無聲息地強迫自己鬆開不自覺握拳的手。
少年的意外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然而少年並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樣子,用還能行動的左手撐起身子,顫顫巍巍地用左腳站了起來。有好心人想要來幫忙,都被他疏離而禮貌地拒絕。
少年看眼磕出血的雙膝和左掌,目光從紅色液體移到身邊圍觀的男人身上,突然安靜而低弱地叫了一句,“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T(五)
他的心是冷的,永遠也捂不熱。就算有一日溫熱起來,也不是因為自己。
金田任看著少年突如其來地撒嬌,靜默地在原地站了一會,然後他走到少年的身邊,一邊將少年抱在懷裡,一邊在對方耳邊低語,“我們玩個遊戲,最簡單的遊戲。”
“現在你閉上眼睛,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然後我就會藏起來。如果你找到我,那麼就算你勝了這場遊戲,如果找不到我,就算你輸。”
男人的聲音緩慢又低沉地在耳邊響起,讓少年的大腦突然“哄”的一聲如火燒般炙熱起來。舒懿不動聲色地皺眉,問,“勝者如何?”
男人的微笑從耳邊緩緩飄過來,“勝者成王,敗者寇。”
“成交。”少年一錘定音,然後就閉上了眼睛,將身體放鬆,全部重量都壓在男人身上。
閉上眼睛的舒懿不在乎自己去哪裡,也不在乎自己將會被如何對待,他已經悽慘到了塵埃裡,再沒什麼挫折能讓他氣餒,也再沒什麼傷痛能讓他後退。他就像因為一無所有而破罐子破摔的人,橫得不要命。
少年閉上眼睛,眼前一片漆黑,耳邊只是低沉的腳步聲,每一下都很有節奏,顯出男人步伐沉穩。舒懿就聽著這沉穩的腳步聲,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男人不知道少年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是當到達目的地,呼喚對方几聲仍舊沒得到回應時,金田任就知道安眠藥起效了。
這是座還未建完的樓房,因為經濟原因而被迫暫時停止施工,只來得急蓋好主體結構。此時那些參差突兀的鋼架和木條在月光下顯出魔鬼般的神秘感,空蕩的房間裡是大片大片的黑色,因為看不透徹而讓人心生恐慌。
男人看著這樣魔魅的建築,嘴角無聲無息地抿直,面無表情。直到良久後聽見一陣細微的腳步聲,才突然繃直身子,猛地擺出嚴肅而複雜的表情。
身後的腳步聲漸漸靠近,然後停在金田任的身後,沒有向前的意思。聽此男人只是垂了垂眼皮,默然不語。
兩人就保持著緘默,誰都沒有先開口,就像無聲角力的雄鹿,犄角相碰,狠命相撞,然而這一切都是在靜默中進行,又在靜默中結束。最終是金田任突然重重嘆了口氣,認命般地回過身。
然而轉身的瞬間,男人就被對面的場景震在原地,他看著那個一向威嚴的人淚流滿面,突然就生出了強烈的內疚感,而在這內疚感之後,是漫天蓋地的悔悟。
“父親。”金田任的聲音一下子哽咽,身子驀地彎曲起來。
那個向來專制,在家庭中彷如帝王般的父親突然間就老了,白髮叢生,皺紋遍佈,本來充溢著笑容和父愛的雙眼裡滿是風霜滄桑,藏滿了讓男人無法直視的悲愴。
“父親。”男人又叫了一聲,然而話音剛落,一個巴掌就甩了過來,將男人的臉整個打偏。
“我沒有你這個兒子。”父親的聲音蒼老又顫抖,不像正值知命年歲的男人,反而像耄耋之人,垂垂老矣。
那張褶皺的臉上留著淚水,說出這樣令人痛心的話。金田任一下子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靜靜站在父親面前,像犯了錯而乞求原諒的孩子。
“還回來幹什麼,就這麼一直躲下去啊。我當沒生過你,你也當沒見過我。”父親緩緩開口,剋制讓他的面部肌肉微微顫抖,使得淚水也一顫一顫地滴落。
金田任沒說話,依舊垂著頭,懷裡抱著少年。
父親到這時才看清了少年的面容,在想到六年未聯絡的長子的所作所為,語氣驀地變了調,“他……”
“不是兇手。”男人低低開口,“他不是兇手。”
“父親你……”男人想要問些“這些年過得可好”這樣的問話,卻在看到那雙滄桑瞳孔中的淚光時再次沉默。男人抱著少年的手無聲抽搐著,覺得脊背彷彿揹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