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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
男子放開手,少年往旁邊踩實,面對著他一步步遠離,眼裡戒慎恐懼,直到安全距離外,少年轉身拔腿離去。
「想去哪兒呢?」男人用兩手虎口圍成一個框型透過它看著少年奔離的背影,沒錯,他就像被自己圈住了一樣,男人不太擔心,不管對方要逃去哪裡,他都有辦法找到他,不過他有更聰明的計畫,能讓對方自己爬回他身邊,安分地待著。想著,他滿意地嘆氣,「真是個淘氣的傢伙,非要把你那雙腳也打斷了才肯乖乖留在我身邊嗎。」
53。
我做了一個惡夢。
記不太清楚內容了,只記得最後一個畫面一支箭狠狠穿過胸膛,同時現實裡的我驚嚇地坐起身,身上盜汗。清醒後我翻下床,電子鬧鐘顯示天將明的凌晨時間,我傾身兩手托住自己的額頭,不想離開夢中的世界,即使是惡夢。
這幾天我一直想離開現實。
反正是假期,我索性睡到頭痛,醒著的時候電視聲音開的老大,充斥整棟屋子,睜著眼完全看不進螢幕裡在做什麼,回神發現飢餓不堪時到儲藏櫃翻食物,過了兩天只吃泡麵跟乾糧的日子,今天我好不容易把自己弄下床,開啟櫃子後發現能吃的都吃光了。
我往更裡頭翻,翻出一盒快要見底的玉米片。
平常我不吃玉米片的。
我把那個紙盒拿在手中,出神,也忘記自己在想些什麼,最後我把它塞回原位,如果它的主人要吃的時候才找得到。
雖然它的主人可能不會回來找它了。
我曾經等著,覺得這只是個過分的玩笑,我等著,然後覺得疲憊煩躁,我沒等到他跳出來用討人厭的得意神情說我是上當的笨蛋。空虛的左手無名指上深刻的紅紋告訴我這不是玩笑,是來真的,戒指跟契約一同消逝,他也走了。
我把櫃子關起來,冰箱裡還有些東西,連微波都沒有心思的我拿出起司片一片片吃著,撥下的塑膠包裝扔在溢位垃圾桶的垃圾小山山頂。
然後我突然哭了起來,像什麼開關瞬間被人開啟,我捂住嘴,眼淚一直流到手背上,我完全背離成年男人該有的形象放肆嚎啕,然後對自己看到玉米片的反應過慢這件事發笑,笑完又哭,然後又笑,像個瘋子一樣的鬧完後脫力癱在沙發上,電視一片黑的螢幕像在沈默地嘲笑。
看見角落乾淨的食盆我恍然想起已經數天沒喂貓咪,它肯定出外捕食去了,四下不見蹤影,我感到一絲愧疚想出去找它,撐起身子走向大門,旋開久違的門把,一出門入眼的是一院子的鳥兒,鳥兒們和樂地過著日常生活的景象。
這景象莫名點燃我心中某條導火線。
我抄起門邊的傘衝出去往樹上、草坪上、喂鳥平臺上亂揮把它們通通趕跑,「混帳東西!」我一邊咒罵它們,把雨傘扔在草坪上,不知哪來的力氣我拔起貓頭鷹的鳥屋往地上摔,那木板釘成的小樹屋頓時碎裂,先前已經逃出來的卡布縮在樹幹和樹枝間的角落害怕地發著抖,大眼睛看看它破碎的家,又看看我,一副不知所措。
「滾出我的院子!」我對它大吼,卡布被嚇得縮成更小一顆毛球,我不想再看到它,不想再看到任何一隻鳥,我不想再看到沒有他的房子處處留著他的痕跡。
一不做二不休,我抓住兩隻鸚鵡的巢箱,其中一隻為保護家園飛到我手邊用力啄我。
「他媽的混帳東西!」我怒吼甩開它,它被掃到一邊撞上磚牆,連線巢箱跟樹幹的釘子被拔起,我把那龐大累贅的箱型物狠狠砸到地上,這對鸚鵡長期來收集的乾草碎布炸開攤成一片在地上,比較溫和的那隻躲到剛剛攻擊我的那隻背後,兩相依偎的刺眼風景。
「滾出去!」我抓起一塊它們家園的碎片往它們掃去,兩隻鸚鵡振翅飛遠,我回頭打算對付其他傢伙,只見前院一片狼藉,鳥兒們逃走的逃走了,嚇得不敢動而留在原地的只剩寥寥幾隻,卡布已經回覆鎮定但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滾!」我故意嚇它,它只縮了一下、鄙視我幼稚似的咕了一聲,仍舊固執地坐在原處。
我不再看它,頹坐地上,身周是自己砸爛的木板碎片,我又發起愣,無意識地睜著眼睛,直到外頭有人叫了好幾聲我的名字我才回過神來。
「我的天,戴維,你的前院發生什麼事了?」布萊克先生站在籬笆外的人行道上,他看起來已經在那邊站一陣子了。
我思考了問題許久才想到要回答,「噢、噢,因為要整修所以就,先把這些東西拆了。」
「你可真勤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