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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在他身邊,我突然想到死去的母父,心情更為複雜,不禁抓緊他的衣袖,而我沒想到,竟然被他一下子轉身抱住了,整個人怔住。
“這麼晚跑哪裡去了?”擔心的聲音,他輕輕低頭問。
我搖頭。
他卻苦笑幾聲,揉了揉我的頭髮,刮刮我的鼻子,低聲擔心道:“要是你再晚點兒回來我就出去找你了,以後晚上別跑出去,外面危險,知道麼?”
視線停在他的頸窩。
他對我如此毫無防備,只要微微向上,就可以輕易咬斷他的喉嚨……
閉上眼,擯除腦子裡的想法,我狠狠吐了口氣,隨後感受他的指尖拂過額頭,我點了點頭,可無法阻止胸口的慌亂,我不喜歡這樣,好似有什麼難以名狀的東西堵在心口,讓我想要遠離,卻更想接近。
於是我再次緩緩睜眼,望向他熟睡的睡顏,慢慢伸出手──
最終,落在了他的臉頰。
輕輕撫過,接下來是眼睛,睫毛,鼻子,再者是嘴唇……我著魔似的一遍又一遍觸控他的臉,指腹傳來溫熱柔軟的感覺,如此真實,我靜靜看著他,直到天亮。
之後的日子,陸續出現了幾名獸人,在他們的言談之間,我似乎知道柯爾之前很不受部落待見,所以才跟著那個叫諾曼的獸人躲進林子裡,對此,我並不感到陌生,畢竟我之前在的村落,對待獸耳族人的態度更甚,並不是那樣簡簡單單的“不待見”就完事了。
而奇怪的是,那兩個來到的獸人,他們看他的眼神,卻並非不待見,換句話說,充滿了懷念,憐惜,以及……愛意。
諾曼本能的暴躁,而我只是定定躺在一旁觀察,像個局外人。
結果他選擇了諾曼。
不知道是不是害怕傷害諾曼,還是他想逃避什麼,在他望著火堆獨處之時,我能看到他眼底的悲傷。有些時候,他真的很懦弱,但這種懦弱人們稱之為溫柔,掩藏於眼眸深處的溫柔。
我匍匐在他身邊,輕嗅他的氣味,然後闔上眼。
第一次獸化之後,他就會不停獸化。
我清楚這個過程,然而也明白這個過程的艱辛,如果沒有獸耳族的雌性願意替他承擔那狂暴的獸血,他將會被獸血吞噬,沒錯,只要獸化過一次,他就再也不能回頭成為雌性。
這個過程不可逆轉,也非常痛苦。
但痛苦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心,他害怕拖累諾曼,害怕被諾曼知道真相,那一刻我想,他對諾曼的感情,其實要比想象中的深吧。
心臟隱隱作痛。
我收回看他的目光,兀自搖了搖頭,捂著胸口,暗道:“我是怎麼了?”
我以為自己只是監視他,卻漸漸無法控制追尋他而去的目光,我變得越來越在意他,他的一舉一動我都記在心裡,什麼時候笑了,什麼時候皺了眉頭,什麼時候一個人發呆,什麼時候露出悲傷的神色,我都沒有錯過。
然而,我亦十分明白,我只是個圍觀者,我沒有權利,也沒有資格靠近他。
所以由始至終,我能做的,只是輕輕陪伴在他身邊,輕舔他的手指,希望紓解他眉間的傷痛,儘管作用微乎其微,可我仍想盡些微薄之力,因為我喜歡他,只是最原始最單純的喜歡。
所以,當我發覺那名叫“萊伊”的獸人給與他加速獸化的藥,卻騙他可以停止獸化的時候,我腦袋一白,繼而立馬火大,想跟上去咬碎他的喉嚨,卻半途被主人攔住去路。
“這麼著急,你要去哪裡。”主人面無表情,眼珠子泛著寒光。
“我……”
“別告訴我你是想替柯爾出頭。”
被說中心事,我低頭不語,狠狠握緊手,終於忍不住抬頭,說:“是的。”
但意外的是,主人並沒生氣,反而嗤笑一聲,鬆開攔住我的手,上前兩步,望著黑夜裡長長的道路,輕聲說道:“這樣又有什麼不好,讓他加速獸化,就能夠早日把他帶回去。”
“主人要把柯爾帶回……獸耳族?”心臟莫名一動。
扭頭,主人看了看我,毫不避諱地說:“是的。”
“那麼……”低頭想了想,我禁不住上前又問,“那麼主人是不是可以想辦法幫他解除一些痛苦?”
然而這次,主人的臉卻陰沉下來,他面如冰霜,轉過頭,“為什麼要替他解除痛苦?我還巴不得讓他更痛一些。”這些話彷彿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我不明白為什麼主人如此恨他。
“況且,”主人斜睨過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