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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知曉。
無人明白。
無人……理解。
第二天清晨我才回的家,我在村口又一次遇見了那只有獸耳的小雌性,我們抬目相視片刻,沒有話語,正當我想越過他離去之時,他伸手遞了一塊乾淨的獸皮給我。
“額頭,還在流血。”他輕聲說。
愣了會兒,我還是接過了他的獸皮,但沒道謝,就這麼離開。
一瘸一拐回到家,父親焦急得像是老了好幾歲,他一邊替我包紮,一邊抱歉地抱著我,說著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
對不起?
握緊拳頭,指甲幾乎插進肉裡,而下一刻,我閉上眼,卻輕輕地笑了。
語言真的是很輕易的東西啊,發生過的事,僅僅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抹殺了麼……
然後我去找到利迪亞,對於我的到來,他很是驚訝,卻也厭惡。
“我來,只是想知道母父的事情。”無視他眼中輕蔑鄙夷的目光,我淡淡說道。
“哦?”他倒是很意外。
我笑笑,平緩說道:“因為昨天聽父親說了一些母父的事。”
利迪亞聞言,立馬擺手,哼道:“哼,沒錯啦,利卡是波多卡從外面帶回來的雌性,跟艾力一樣……”說道這裡,利迪亞憤憤回頭,不由得惱怒起來,“明明就是雌性,耳朵上還長著獸耳,看著就噁心,而且還能獸化……”
說到這兒,利迪亞瞥了我一眼,“別怪我直接,你的母父就是個怪物。”
“獸化的時候完全失去控制,也沒有意識,傷害了許多族人,結果只能把他驅逐,誰曉得他竟然還來,帶走了你……”聞言,心臟猛地一跳,我微微抬頭,對上利迪亞的眼睛,他繼續道,“結果大家終於在林子裡找到他,他見窮途末路,便當眾自殺了……”
──萊伊,救我。──
腦子又是一陣疼痛。
從利迪亞那兒離開後,我整個人都覺得很不好,於是蹲在人跡罕至河邊,默默望著水裡的倒影。
而突然,一個身影猛地穿過樹林,奔向這邊。
我回頭,看著他,而他也愣愣看著我。
是他。
那個小雌性,他被揍的鼻青臉腫,嘴角還流血了。見到我,他稍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走了過來,在離我有一段距離的水邊清洗傷口。
“誰弄的。”許久,我問。
那雙耳朵,微微動了動,他望向我,抿抿唇,然後說:“……無所謂。”
聞言,我看著他,好笑問道:“無所謂?”
“反正我也不會特地去記他們的名字和長相,所以,無所謂。”他淡淡的語氣,根本不像柔弱雌性該說的話。
於是扯嘴一笑,我偏過頭,看著緩緩流動的水流,說:“……是無所謂。”
氣氛沈默了一下,他看了看我,然後問:“你為什麼在這裡?”
“那你為什麼又會在這裡?”
或許料不到我會反問他,他停了停,老實回答:“去找泰森。”
“泰森?”挺受歡迎的家夥,經常聽人說起,於是玩味問道,“你喜歡他?”
本以為他會害羞否認,結果他卻以一副非常認真的表情看著我,點了點頭說:“是的,我喜歡他。”然後抹抹嘴唇站起來,他衝我笑了笑,堅定地說,“而且我要成為他的雌性!”
那一瞬,我呆住了。
眼前這抹充滿元氣的笑容,乾淨得好像不曾受過汙染一樣,而他眼瞳裡的光彩是這麼純粹,這麼溫暖,這麼迷人。
他很快就走了,而我又一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驀地生出一絲憐惜。
但願……沒人能改變你的笑容。
儘管我知道這微乎其微。
原因,我再清楚不過。
果不其然,往後他臉上的笑容變得越來越少,人也越加沈默。
“離我遠點!你這怪物!”遠處傳來的獸人不耐煩的聲音,直至傳入我的耳朵。
我輕輕闔上眼,安靜地靠在大樹背後,等到獸人離去,我悄然回頭,看著被遺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他。
樹枝的陰影遮擋了陽光,只落下零零碎碎的斑痕。
他,則站在原地,靜靜垂著頭,然後默默蹲下身,失聲哭泣。
而他的腳下,散落著一些被踩碎的果實。
求愛失敗了麼?
哼,這是第幾次了?
為什麼不知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