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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豐曜拿出自己的竹簫,道:“我也有東西送你。”
那是一首不甚大氣的曲子,開頭曲調怪異,後來更多的是纏綿悱惻之意,但卻沒有那女子的哀婉意思,反而更多是如《蒹葭》那般男子患得患失的惆悵以及一點點的期盼。
一曲終了,少年雙手背在身後,身子微微前傾,左右骨溜著雙眼,似是在等自己的讚許。曲子是好聽,若是女子聽了興許會感動。但作為男子,林書瑜更喜歡那些豪邁,瀟灑的曲調。於是他禮貌地回了一句,不錯。
豐曜有些低落,但很快他又道:“那不如你畫我,那畫你留著,當是禮物罷。”
當時林書瑜還笑,這算是什麼禮物,明明是自己畫的畫,還轉贈給自己?後來他才知,那是這個少年把自己託付的暗示。
若我入了畫,能否再得你駐足,再得你好好地看我一眼…。。
林書瑜描得一副好畫,但畫中的少年美得讓他有些意外,豐曜當時問他,自己在他眼中怕也是這等風姿?林書瑜那時只是當做他的玩笑,頷首道,還好。
那日豐曜約他晚上到一勾欄院中,道有禮物送給他,林書瑜思想較為保守,對許多風流騷客聚集的勾欄院本是不屑一顧的,他當然不希望自己這個可愛單純的弟弟到那種地方,只是少年鮮有的執拗,留下一句幼稚可笑的話,道是他要自己知道,他,趙豐曜,比那裡的所有姐姐都要好看。
少年自小跟著紫嫣在樂坊生活,天性單純的他誤以為美麗的女子都在勾欄院,才痴傻地讓他到那裡等待。
只是,林書瑜後來巧合遇上幾個豐曜的同窗,聽到他們談話中,似乎提及豐曜的身世,以及他的一些事。那幾個同窗認為豐曜性格過於懦弱,有時候行為猶似女子,故言語上多有侮辱之意,很多話都記不清,只記得當時有一人在說過…。。
“那個人,說豐曜曾偷藏龍陽之類的書籍。”無憑無據的一句話,卻讓林書瑜想起之前兩人相處的種種,他當時驚慌,以往此事聽得多,但自己卻從未有過此念想,更是一心以為待到了皇都安頓後,必娶個賢淑妻子,生幾個兒女,美滿一生。
他當時本是對勾欄閣一約頗有反感,如今想著或許那少年真的對自己動了這般心思,一時心亂如麻。
那個口口聲聲稱自己作大哥的少年,自己細心教導他熟讀聖賢書籍的少年,竟會有這悖逆人倫的想法,真是荒唐!真是……。。真是……。
“無恥之極……吧”說起當日自己的想法時候,林書瑜想了許久,才這麼低低地用這四個字評價。
那夜他驚怒參半,更是不敢,不想面對趙豐曜,故而沒有赴約,他往後數日也以各種理由拒絕與少年見面。
終於到了臨別前夜,林書瑜自認為作為一個男子漢,不該如此躲躲閃閃,有些話當說則說,有些情當斷則斷,這於己於人,都是一個解脫。
於是他便約豐曜道河畔一聚,那日,他又聽到那一闕《相思》。
“知曉了,既然你無意,那往後我們便不再見罷,望君珍重。”少年那日承認了自己的心意,但仍如初見時候,帶著些青澀,似乎只是普通的道別,聽不出哀傷。
後來,他從紫嫣處得知豐曜溺亡,但那已是一年後的事。
再後來,查得豐曜死因,他只想親手了卻這幾隻畜生,於是計劃這一樁樁的謀殺,但最後似乎也只是為那個死得不明不白的少年討一個公道而已。
“林書瑜他對豐曜抱著的是什麼樣的感情?”少陽問道。
“大概,還是大哥對弟弟的感情,興許,還有些愧疚……。”歐陽逸聳肩道。
“你看,他把趙豐曜生前的東西都拿過來了,那簫和玉簪他隨身帶著,而這壁上的畫,是他畫的,卻不知陳德如何得來。他說,陳德竟把豐曜藏在家中數年,這讓走了的豐曜如何能安心。”少陽聞言抬頭看到了那日的畫像,畫中少年笑得和煦,那時他肯定看著自己所愛的人,一筆一劃地描繪著自己的美好,只是他永遠都只能活在這樣的時光之中。
“不過都是故人的遺物,留個念想又有何用,事過三年,小林大人早已是兩個孩子的爹了。”歐陽逸失神地望著那畫,以這麼一句總結。
若是當時那兩人換成自己和先生,怕是最後連這個報仇的事也可省了,自家先生可沒這般閒情愧疚……。。
少陽念及此處,心又有些揪痛,趕緊晃了晃腦袋,把這奇怪的想法給甩出去。
“好吧,案件推理完畢,我們是時候該走了吧?”或許是有故人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