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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迫切需要侯爺的首肯,這份聘禮越求得不易,越顯得珍貴,給神君時候也是越有面子。
鞭子繼續叫囂著打在曦恆的身上,三姐命人脫去了他自己厚厚的外套,只留一件單薄的白中衣,這下中衣都快被打爛成布條了。
身上的疼痛越發不能忍受,他曉得是那些鞭痕終於裂開了,坐在太師椅上的三姐也漸漸握緊了扶手。
曦恆心底發笑,他知道三姐開始動搖了。正想著自己要不要再呻吟得大聲些,然後裝得虛弱些?
可這一抬頭,他看到了房頂的圓月前有一高挑的身影站著——他的神君。
突然,他有了另一種瘋狂的想法,他不想三姐那麼快收手,他想讓神君再注視自己久一些,看著自己是如何辛苦求得這份聘禮。
於是,當三姐命人把他口中的棉布拿出時候,他輕蔑地笑了笑,道:“怎麼?心軟了?還打不打?”
果然三姐不堪這挑釁,抬手就讓人把棉布塞回去,繼續打,而這次她似乎下定了決心,興許她想自己這嬌生慣養的弟弟是看準了自己會心軟,那便打到讓他昏過去,待他吸取教訓便好。
可她此時只是對著曦恆正面,並不知道,他背後的衣服已襤褸,汗水與血溼透了衣衫,那鞭打的僕從看著也不忍心。
接下來的每一鞭都卸去了些力度,只是打在那損傷交橫的背部,也是難以忍受的,曦恆漸漸悶哼不出來,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知曉,自己這是快要暈厥過去了,三姐或許在自己暈過去後便會停止責罰,這樣他可能就白費心機了,他要三姐認同,他要全家上下的認同,他要給自己跟先生一個名正言順,即使是在夢中。幸虧身子在兩個僕從的按壓下仍能跪直,他低著頭,因疼痛眼前覆蓋了水霧,他儘可能地發出悶哼,讓三姐知道自己還醒著。
其實他的三姐也沒他想得那麼堅強,她看著臉色發白的弟弟,想起他素來受不得苦,幼時他惹教書的先生生氣,被打手掌心便扯開了嗓子大哭,先生嫌他嘈,讓人送他回去。他一路哭,回到家見到爹爹更哭得厲害,這般誇張的哭法倒嚇壞了家裡的,那個護短的哥哥第二天請了半天的假便去他學堂討公道。雖然後來得知是少陽的錯,但曦恆卻因為哭得太厲害,第二天便發起了高燒,家裡也就沒再提起這事。
家裡頭最得寵最備受愛護的弟弟,平日連打罵也捨不得,許多事都由著他任性。但如今這要他跟一個男子相好,認同他們結為夫妻,她怎麼也接受不了。本朝雖對男風一事寬容,但對於他們這種皇侯貴胄來說,這是莫大的失禮。
底下這兩姐弟在坳氣,那頂上的神君也看不過眼了,他聽著那一陣陣的鞭響,心頭莫名地跟著一下下抽痛。
握拳的手藏在袖子裡頭,他氣惱著韜華辦事過於拖沓,這人都快被打死了,可那群救兵卻遲遲未到。正掂量著要不給狐狸加護一個法術讓他撐久些,這時只見那三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指著曦恆尖聲道,“打,給我往死裡打!“
這還得了?
神君耐不住了,斂去臉上神色,縱身一躍,趾尖掠過片片青瓦,由遠漸近的身影被月色慢慢描摹清晰,著實的落地擾亂了狐狸眼中的漣漪。
曦恆爭取最後的力氣想抬首,把似從月上飛落的神君收入了眼中,澄澈的眸子水汽氤氳,盈潤了那灑脫的身姿。
爾後,曦恆身上的束縛鬆了下來,強撐起身子想告知那人自己並無大礙,但剛站起便搖晃著往前倒去,幸好被那人有力地扯進懷裡方找了地方倚著。他額上的髮絲被汗水溼成一灘糊在上頭,視線模糊,耳畔嗡嗡作響。
似乎聽到了三姐的驚叫抽泣,似乎聽到那人略含憤怒的低聲斥責,又似乎聽到很多人湧入了院子裡頭。
這夜還真是熱鬧……。
念頭方從腦中冒起,方才壓在喉頭的腥甜便盡數噴出,一大片黑暗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終於熬過了昏迷前最難受的天旋地轉,曦恆安然地閉上雙目沉沉地倒在碧霄懷中。
作者有話要說: ╭(╯^╰)╮好過分,不過要嫁個男人而已啦~
☆、連理(下)
在昏迷之中,曦恆又見到那個女人,她抿著嘴皺著眉,一臉心疼地撫著他的臉。
他顫巍巍地握著她的手,顫聲道:“娘,孩兒不孝……。。”
女人似乎還未反應過來,手上的帕子卻掉在地上。
“娘,孩兒孩兒所愛之人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