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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恆推門進來,正好便看到一尊神像半隱在角落的陰影處。
“氣了?”曦恆不怕他這漠然的表情,或許都習慣了,他還笑著過去拉那尊“神像”。
神君沒有甩開,依著他走到梳妝檯旁。曦恆藏了什麼在衣袖間,帶著調皮的笑走回碧霄身旁。
他從銅鏡中,看著自家的碧霄,道;“君上,長得好看。”
碧霄從鏡中給了他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
狐狸一笑,伸手取了神君的綁發的緞帶,散了他那頭黑髮,復又拿起木梳子替他整理,道:“今日是我錯了,給你賠個不是。我聞韜華說,新婚夫婦洞房過後,夫君要替妻子梳髮畫眉。”語罷,他手法嫻熟地抓起了碧霄的頭髮一挽,從袖中取出那木簪子一插,大功告成!
鏡子裡頭的神君又恢復他的仙氣四溢,皎潔無暇的模樣,若是把那暴突的青筋壓了下去就更好了。
曦恆看著鏡子裡頭的兩人,越看越覺得般配,伸手從背後圈住神君寬闊的肩膀,臉貼著他頸窩,柔聲道:“你彆氣了,我也不醋了。你記掛山神便記掛,畢竟也喜歡了那般久。曦恆能得君上多看一眼也知足。”
狐狸說到此也覺自己傷情,唸到自己之前愛得那般卑微,如今時日無多了卻依舊卑微,於是眼淚管不住了,啪嗒滴落在神君頸間。
碧霄聽他一番話,又從銅鏡看到他神傷的模樣,心下軟了起來,他知道這狐狸確是受了不少苦。若他並不是灰鼠口中所謂的“心魔”,即使逆天也要護他周全。
神君抬手抹去曦恆眼角的淚,側過臉輕吻狐狸的唇,方淺笑道:“我不氣,也不想他。不如你告與我,今日韜華可是教了你什麼是夫妻之道?”言罷覆上曦恆的手,轉身拉他入懷。
“哈?”
“不如還是讓我教你,何謂夫妻之道。”神君好笑,捏過狐狸的下巴,雙唇便啃了上去,把他仍止不住的淚也舔舐了,狐狸的淚水很苦,讓舌頭都快要麻了。神君心內更不是滋味,只能啃得狐狸喘不過氣來,倒進了身後收拾得當的床鋪。
素來冰冷的碧霄,在這這檔事上卻熱得似火,讓狐狸有種錯覺,自己隨時會在碧霄的這種難耐的高溫中熔解。
一片迷離中狐狸還在想著,這床鋪收拾得這麼幹淨,神君還真是個好妻子呢!
碧霄看到狐狸嘴邊揚起的笑,以為他走了神,心中千百個不滿意,也忘了溫柔,來不及給狐狸太多準備,挺身一個深刺,直讓狐狸雙眸放空,失聲痛叫了出來,但漸漸隨著兩人結合漸入佳境,痛呼也變成了濃重的喘息,狐狸也不禁抱緊碧霄,挺身配合。
碧霄看著意亂情迷中的狐狸,嗤笑:這反應,怎能讓人相信這只是心魔呢?
在極樂中沉浮的狐狸忽而想起了自己的“家”,趁著神君動作放緩之時,問道:“……過兩天,我們回去好嗎?”。
“好……”碧霄沒聽清狐狸說的是什麼,只想讓他好好閉嘴,一把捏過他的細滑腰間,狐狸在一聲急速的驚叫下又失去了清明,癱軟成一灘春水。
“別想太多,一會兒睡個好覺。”神君邊工作邊囑咐,只是這“一會兒”卻長得有點磨人,直叫狐狸昏闕過去。
……
夜色如墨,星月輝映高懸,山中霧氣四起,飄飄忽忽,山風寒涼,聯想起前些時日橫屍山中的那位大人,更是增添了幾分恐怖。
鼠王好雅興,偏偏便挑這山裡的亭子,石桌上擺上饞人的酒菜,還叫來一個鼠族的美人跳舞助興。
碧霄撤掉法障,一股澄澈的碧青從瞳色漫至鞋尖,從山嵐之後現身,宛如一棵行走的巨型大蔥。
鼠王金老三不料神君竟會這般快出現,嚇得手抖了一下,把杯中的酒散了些許,身旁的小廝不禁把遞與鼠王的點心塞進自己張得老大的嘴巴里頭,引路的僕從把差點嗆住的氣吐到手中的油燈上,那可憐的燭火顫抖了數下,嘶啦地化作一縷煙,幽幽散開……。
對於碧霄的神威果如傳聞中不可小覷,見過風浪的鼠王也差點被震懾得失了方寸,他費力穩住氣息方起身上前相迎,然後雙膝一跪,仰頭張手大喊:
“參見君上。。”
語罷,五體投地。
四周的小廝雙腿早已發軟,見自家大王這般也噼裡啪啦地跪倒一片。
神君半仰著下顎,稍惻惻身子,他許久沒受過這麼重的禮儀,撇開了狐狸,終於能找回作為上神的尊嚴,但並不代表他對這老鼠的厭惡減少。
金老三無視自己的鼠輩目光,膝行奉上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