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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入夢面對著那曾經心心念唸的山神,縱使為神也難免會失了方寸。
首次入夢的失敗後,他隱約地明白,自己執著地為狐狸,並非因為那句“喜歡”,也並非因為狐狸的救命之恩。
或者是他也想重新審視這兩年,想度化狐狸的執著,也想度化自己的不甘……。
手指輕輕掐著少陽尖得像錐子似的下巴,心想若是擱在肩膀上,肯定會硌得疼。
上次,他與少陽謊道,他們是積了百世緣的愛戀,因自己是神仙,這等凡塵緣分若不消掉,擾亂了天界的規矩,他此番下凡便是了結兩人的情緣。
少陽聽此開始之時覺得很不可理喻,兩人本是素未謀面,如何能憑他一詞,便把自己此身託付,而且對方還是跟自己一樣是個男的。
但是生前的夙願已深深烙進靈魂之中,兩人在巴郡懸崖之上經歷了一番生離死別後,縱是少陽這等任性愚鈍的性子,也悟得人生苦短,情愛之事若為那麼一點倫常綱理以及所謂的合理,似乎過於矯情。
食指往上輕壓過那兩片幾乎抿成一線的淺色薄唇,這上面的味道,他嘗過,他記得。
那夜,那描繪著灼灼牡丹的屏風之後,少陽隨意地跪坐在床上,眼內帶著楚楚的淚意,這涼薄的唇染上了很淡的粉色。
一頭溼漉漉墨髮披散,少年特有的柔韌身段不著寸縷,在白瓷般的肌膚之上點點晶瑩水珠,那燭光朦朧,搖曳著一室的曖昧。
原來無論經歷多少次輪迴,他皆是如此,都是那畜生的簡單心性,認定了那人,即使是註定死亡,也毫無畏懼,以全身心來包容對方。
若非親眼所見,神君也難相信,原來所謂的心意不需山盟海誓,不需轟烈得天毀地滅,這獻祭一般的身體也可超越心境之上任何顧慮,碧霄縱是冷情,縱是還帶著被背叛的介懷,在此等情景之下,一切束縛都被拋諸於九天之外。
在兩人如膠漆粘稠的相纏之下,他把火種在少陽身體之上一寸寸地點燃,看著他如何在這焚身之苦中掙扎,迷離的眼含著春光,情意綿綿地望著眼前這位薄情人,難耐地引誘著,哀求著神君的解救。
當他進入之時,如一把利刃,刺痛著身下這孱弱的軀體,引來那一陣陣的顫抖,卻不曾被拒絕,狐狸淚眼朦朧,笑得難看,但他卻是以這樣的姿態接受神君所給與的痛楚與結合的喜悅。
同時神君也產生了錯覺,他是寒冰,久久不化,等待的便是這麼一副軀體。
彷彿自己也被身下這軀體灼燒了起來,但那火併不刺痛,反而帶來一種殊途同歸的安穩,神君驚訝地察覺自己竟是有意貪戀這份危險的感覺。
……
念起彼時情景,神君下腹似竄起了火苗,他素來修煉並不需強行的禁慾,只是一直對情愛之事毫無興趣,故而不多沾染。
畢竟,慾念於他這等上神來說,皆是下作之物。
他沒有告訴過韜華,其實在崖頂徒手救狐狸那蠢事,自己在夢裡已經做了三次,在現世做過一次。
現世的那次,自己確實是難得的嚇著了。
後來第一次入夢,那境況還是危急得讓自己忘記了施法,下意識便飛身撲上前拉住了藤蔓,而狐狸則是再一次自願鬆手。
而第二次在夢中,他是故意而為之,畢竟那時候他一開始便對狐狸告知了自己身份,並騙他說自己是為跟他結緣而至。
他想著,即使在此等條件下,狐狸是否還能喊出那一聲。
但狐狸這次還是鬆了手,後來問他為何時候,他只是傻傻露出犬齒,撓頭道:“那時候我嚇壞了,忘記了。”
“第四次了……。”狐狸第四次鬆開自己救助的藤蔓,也是碧霄第四次聽到狐狸那一聲豪氣萬丈的喜歡。
告白了四次,四次都在同樣的場景,四次都是以同樣的音容喊著,四次都是以耗盡生命的所有為代價。
再堅硬的磐石,也會為之顫動。
想起那日山崖,神君感覺心窩處似是泛開了一圈圈小漣漪,盪漾著,飄散著,柔化開了之前的煩躁,嘴角也慢慢揚起了一個弧度:“傻狐狸……”
碧霄歪著頭繼續以指腹輕敲狐狸的鼻尖,忽而覺得狐狸這皮囊細看其實也挺順眼的。
屋外已是夕照之時,橘黃的陽光透光窗欞的雕花斑駁地溜進屋內,暖融融的色澤替少陽蒼白臉龐的添了些生氣。
這樣才好看,才像那隻比紅桃更煩人聒噪的狐狸,可惜兩片薄唇乾燥了些,若添點水澤定會更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