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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細緻的面板上。魔界的人們說疤痕是證明在戰場上勇猛果敢的勳章,是專屬於英雄的榮耀,可我卻覺得戰爭是令人恥辱的東西。那道疤痕並非證明了我的勇猛,而是證明了暴力、貪慾、冷酷、血腥,證明了我殺戮如麻。
神說,人之罪過,分為原罪和本罪。原罪是人天性所有的,我們這些魔也不例外。傲慢、暴力、慾望、貪婪……這七原罪,被天界所不屑,卻被我們魔界引為驕傲,甚至為此設立了七大撒旦——想到這裡,我全身一個激靈。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因自己是魔界一員而感到恥辱,又情不自禁地想起我受傷昏迷之時在夢中看到的情景。
寒冷的冰凍極淵,無窮無盡的黑暗,一點光。
那一點光,溫暖而聖潔,充滿希望。
希望?我已有多少個千年不曾擁有希望?便是我自己也數不清。
天魔兩軍遠遠對峙,橫刀立馬。
銀甲鐮刀閃爍著凌厲的寒光,黑色披風在風中獵獵翻滾。天界門前,古舊的腥風拂面,讓每一個魔軍成員內心深處的殘忍和殺戮慾望蠢蠢欲動,即將破繭而出。
所有人都向往著遠處的天界軍團。包括我。只是我們的不同在於,我的夥伴們嚮往著天使們的鮮血,而我卻嚮往著他們羽翼上耀眼的光芒。
純潔的白色,帶著淡淡的金黃光暈,如破曉時
的晨星閃爍。那正是我魂牽夢縈的光。
不知是誰先大吼了一聲,好像是塔納託,又好像是沙利葉。這聲音彷彿是魔界大軍衝鋒的號角,下一刻,所有人都發瘋似地向著天使們衝過去,一剎那黑白相融、兵戈互撞。猩紅的血液飛濺在我們身上便好似是落入混沌,黑色仍是黑色,分辨不出;而當鮮血同樣灑在天使們身上的時候,卻是雪中紅梅,奪目而刺眼。
“瑪斯羅爾!米迦勒身後有空檔!”年幼卻已是沙場老將的瑪門向我大喊,想要讓我過去偷襲米迦勒。
我聽了他的話,展開純黑骨翼飛到大天使長的身後,卻只是敷衍做戲般地揮了幾下鐮刀,並不傷他。
因為我不想讓他死,即便他給我留下了那樣一道傷疤。
因為那道傷疤,也是在上一場戰役中因為我不還手才留下的。那時我擁有絕好的機會,我若格擋反擊,他便必死無疑。
米迦勒不愧是天使長,一會兒工夫,他已將他身邊的魔界兵士解決乾淨,他人再不敢上前,只剩我一個還在他的攻擊範圍裡。
他轉過身來面對著我。“瑪斯羅爾。”
“米迦勒。”我微笑,索性把鐮刀斜靠在懷裡抱著,表示我不想動手。
“你的傷好得真快,看來我的聖劍不中用了。”他打趣道。
“不是米迦勒殿下的聖劍不中用,而是沙利葉的醫術又進步了。”
他仍然對我保持著警惕,說話間一直把聖劍橫在胸前。我看著他的動作,沒等他答話便又說道,“我今天不想對你動手,殿下不必這樣提防。”
米迦勒收起方才玩笑的語氣,冷哼一聲。“你們魔界的人說話我從來不信。出爾反爾可是你們的強項,坑蒙拐騙更是你們的特長。你這種小技倆我都看膩了。”
戰場上帶著金屬和血液氣味的風揚起他番紅色的長髮,米迦勒的姿容精緻如月,他身上的光芒也仍是那麼溫暖而充滿希冀,但他不屑的語氣和輕蔑的神情,落在我眼裡,卻彷彿地獄的細雨一樣冷。
寒徹骨髓,痛徹心扉。
如同墜入冰凍極淵一般寒冷,如同落進死神火山一般疼痛。
我只是想表達我的友善。我渴望享受和平。我渴望看到光。
哪怕只有一瞬也好。
僅此而已。
可是他對我棄之如弊履。他也應當對我棄之如弊履,這很正常。因為我是來自魔界的侵略者,是曾經屠殺天使無數的惡魔,是他們的仇敵,是神的罪人。
我苦笑轉身。“米迦勒,縱使全天下的惡魔都以出爾反爾為強項、以坑蒙拐騙為特長,我
也……我也不會那樣。”
他起初仍是一聲不屑的冷哼,卻在我走遠之後,露出了詫異。
【Chapter2:夜宴】
天魔決戰,魔界大勝而歸,唯一遺憾是未能消滅天使長米迦勒。
一切罪責,全在我瑪斯羅爾。
凱旋那日當晚的慶功宴上,當同伴們舉杯痛飲、談笑風生,我卻被大巫師貝利爾用魔法將全身緊緊縛住,跪在高傲的魔王腳前。
“瑪斯羅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