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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漂浮著柴火的味道。前面的門露著一道縫,門後是整個人生最初始的夢魘。

徐寧走到了門前,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好一陣子。窺探門內,不知是何種景象?心中的恐懼無限蔓延,多怕見到的仍舊是那樣一個場面……地上的頭,破碎的肢體,血肉模糊的一灘,媽媽的笑臉。

看啊,看啊……

耳邊有聲音似在為自己加油鼓氣,憑空生出的力量使得徐寧看了過去,在熟悉的那房間裡,徐寧看見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帶著白手套持著鋒利的刀,向躺椅上赤身裸體的男人緩緩走去。

徐寧看不見躺椅上男人的臉,那個類似醫生的人又是陌生的,正當他疑惑之際,躺椅微微轉了一下,徐寧看清了那個人的臉,分明就是自己。

什麼……

徐寧看見那個白大褂開始動刀,在自己——姑且算是自己的腳腕處劃了一圈,動作嫻熟,表情從容鎮定。而躺椅上的自己似乎正在睡夢中,並沒有醒來的跡象。徐寧想推開門,卻發現自己的手無法動彈,整個人就像被定在原地一樣……

眼看著自己另一隻腳腕也被刀劃了一圈,徐寧無力的捶著門,彷佛看見了自己接下來的結局。

會不會,就死在了那個人手上?徐寧喪氣的想著。

而等到張珩終於衝進白承山和徐寧的房間時,看見的卻是被扒光衣服的徐寧和正要剝皮的白承山。衝過去將白承山踹飛到牆上,逼他讓徐寧從催眠狀態中甦醒。白承山眼鏡被踹飛,眯起眼睛直點頭,摸索著到了徐寧身邊將他喚醒,張珩又狠狠地踹了白承山一腳,過去拽著他的手不讓他跑,回頭讓剛醒過來的徐寧先包紮好傷口。

“把……衣服……先穿上。”張珩黑著臉懊惱的答,悻悻然扭過了頭。啊啊啊啊啊啊什麼時候脫衣服不好非要現在這種情況下脫!

不過是腳腕上被劃了兩道,徐寧見一旁有個醫藥箱,從裡面拿出了紗布包了起來,看著被打的流鼻血的白承山,平靜地問道,“為什麼?”

“放過我……放過我吧……”中年男人老淚縱橫,無力的跪下,就在張珩的腳邊。

縱有太多苦楚,只怕說出無人肯信。白承山思量許久,只一個勁兒的道歉,“你們走吧,走吧,我再想別的辦法,想別的辦法……”

“還要去殺別的人?”張珩冷冷的問道,同時又踹了白承山一腳,“別廢話,為什麼要這樣,說出個理由?”

“我……我……”委屈自心裡蔓延開來,甭管說出來信不信,白承山還是說出了口……

“是我錯,是我錯了啊……”

“兩年前……我遇見了一個病人……她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其實到她那個階段,根本就沒法治了,我本來想勸她回家等著吧,誰知道,那個時候……我女兒檢查出了心衰,我需要一個合適的供體……”白承山說到這的時候,聽著的二人已經猜到了他的做法,多半就是把那個抑鬱症的心臟給了女兒。果不其然,白承山說反正那個抑鬱症也活不長了,免得她自殺時傷到心臟,白承山就先下手了。

女兒那邊要合適的供體要的急,已經出現了嚴重呼吸困難的症狀,心臟移植迫在眉睫。白承山將那患了抑鬱症的小姑娘殺了後,處理了屍體,將心臟帶去給了自己女兒。手術雖然成功……幾天後,女兒還是因為排異反應死了。

白承山的妻子帶了僅剩的積蓄跑了,他卻沒地方住,一天轉到圖書館,進來後卻再也出不去了。

“那個病人的師父找到了我……”白承山說到這的時候,面上表情驚恐,彷彿在回憶起見到那個男人的一瞬間,明明是伏天,卻像數九隆冬一樣寒冷。

“你們知道嗎?他可是降頭師,降頭師啊……”白承山無力的癱在地上,滿臉懊悔神情,“他說,從那年開始,每年的八月十五,我全身面板就會脫落,然後慢慢潰爛,潰爛……”

“但是他也告訴我了,只要我剝了人的皮罩在身上,就不會有事兒,我能怎麼辦?他下了降頭後,我在平常不能自殺,要死也只能等到八月十五,可那個時候……真是……”

“你們不會想知道那個時候我是什麼樣的……簡直是最噁心最噁心的……”白承山努力搖了搖頭,想甩去腦袋裡的畫面,“現在,又快到八月十五了,我兩年內找的都是孤兒,不敢找普通人下手,之前聽了你電話才想起來你也是父死母瘋……就想著把你騙來。”

“我真是沒辦法啊……”

看著中年男人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哭著,徐寧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將目光投向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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