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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沒什麼,我只是想試試能不能變回去……”
齊晟起身來走到他跟前,略微俯下|身看著他,眼神在月光裡顯得溫柔而又平靜。但唐秋卻開始莫名其妙地心虛起來,支支吾吾地說:“我想……也許讓我把自己吃掉就可以了,就像你上次把我吃掉一樣。”
齊晟仍然看著他,“如果回不去呢?”
“不會的。”唐秋打得十分確定,似乎已經在心裡把這個計劃預習了無數遍:“你還記得嗎?自從上次你把我吃掉以後,我一直覺得你有什麼東西留在了我的身上,讓我特別想……想抱你,甚至想進到你的身體裡。和你貼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有一種特別舒服的感覺,簡直像中毒一樣。”唐秋臉不紅心不跳地、特別正經地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齊晟因為他的話漸漸石化的臉。說完之後,又轉頭看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一眼,“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也有同樣的感覺。”
長期作為演員的經歷,讓唐秋說的每個字,都有一種特別的蠱惑感。但是,也正因為如此,要齊晟面無表情心平氣和地聽完這些話……實在是太煎熬了。
見齊晟遲遲不出聲,唐秋以為對方不相信自己,於是又忙不迭地說:“其實,最近我才想起來……以前可能也發生過這種事。”
“嗯?”慢慢平復下來的齊晟終於進入了狀態。
“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孤兒院很窮,有一次一個有錢的大叔送來了幾筐蘋果,但是院長說每天每個人只能發一個。發下來的那個很快就吃完了,所以吃完以後,我總是偷偷跑到院長房間的窗戶底下去數蘋果,連做夢也夢見它。後來有幾天……就像一直在做夢一樣,有時候我是我自己,有時候卻又躺在一個筐子裡,旁邊堆著好多蘋果。一直到把那筐蘋果吃完,這種感覺才消失。”唐秋邊說邊不好意思地笑著:“我還以為是自己太饞出現的幻覺呢,現在想起來,應該不是吧。”
齊晟沉默地聽著,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難道,唐秋有什麼特殊的體質?才導致這種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齊晟皺眉思索的時候,唐秋一直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眼睛眨啊眨的,簡直像是等待主人允許的小狗。齊晟多看一會兒就心軟了。
“我會在旁邊看著你。”
“好。”
“有什麼不對勁就叫我。”
“好。”
“……別逞強。”
“……好。”
已經習慣了的兩個人並沒有意識到這樣的對話有什麼不對,就連唐秋也沒有想過為什麼自己做的事需要經過齊晟的允許。依賴與被依賴這種習慣滲入得無聲無息,以至於當唐秋撬不開自己的牙關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求助性地看向了旁邊的齊晟。
“………………”
齊晟輕輕捏著唐秋的下巴,把那顆小糖球輕柔地送了進去。手一鬆開,牙齒就自然地閉合了起來。齊晟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看著唐秋即使在病中仍然漂亮但缺乏生氣的臉。或者說,他的視線一直集中在那兩片蒼白的嘴唇上。
雖然那張悶騷的臉上仍然看不出太多表情,但他顯然是有些焦慮的。因為沒過兩分鐘,他就坐了下來,貼在唐秋唇邊低聲發問:“怎麼樣?”
“挺好的,就是好重的消毒水味。”唐秋笑嘻嘻地嫌棄自己,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
一整個晚上齊晟都在床邊斷斷續續地和唐秋說著話。中間他察覺到唐秋有些睏意,才停了下來,起身到外面去抽了一根菸。自從唐秋住進他家之後,他就把煙給戒了,因此,菸草的味道居然令他覺得有些陌生。
不過沒抽幾根他又把煙掐滅了,走回去把迷迷糊糊地唐秋低聲叫醒。
幸好唐秋的脾氣不錯,一點也沒有起床氣,被齊晟反反覆覆弄醒很多次也沒惱火。齊晟當然知道自己有些自私,但他還是沒法放任唐秋睡著——他不敢。
這一晚算得上齊晟有生以來過得最漫長的一晚了。
希望唐秋有回答,或許又有點希望他沒有回答;希望面前的身體有變化,或許又害怕他發生什麼變化。這樣複雜的情緒一直持續到天光大亮,門外傳來早班護士的敲門聲時才結束。
齊晟站起身來,再次捏開唐秋的下巴,護住他的腦袋往側面輕輕一壓。一顆小糖球骨碌碌地從唐秋嘴裡滾了出來。
齊晟冷峻的眼裡,這才重新浮現出些許溫柔的神色。
護士小姐照常為唐秋做了口腔清潔、測量體溫之類的工作,然後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