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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如名字一般風情的人,原來是和雷的兄長,也就是有血親關係的兩個人,他們的種種關切與擁抱都是兄弟間的友愛表達。縱是不識情愛滋味,那種自己的東西就不想讓給他人的感覺,泉還是十分明白的。
研究室的姐姐曾說過,男人,應該有獨佔欲,要有獨佔另一個好男人的決心。
暗自思量,姐姐的話,意思大概被泉理解為:作為一個男人,若是愛吃雞蛋,就應該把母雞給綁票回家一輩子吃個夠。
而和雷這種可以無限提供美食,又總在細微末節小事上對他很好的男人,應該就算得上那個“母雞”了。現在,母雞沒人惦記,自己又可以天天吃鮮雞蛋吃個夠,泉想不笑都不行。
而混合了記憶深處滿足感,與未來美食幸福感的欣喜,所凝聚成的美妙笑意,自是與平日裡單純的貪食不甚相同。
看著除了吃食之外,那張俊俏小臉展露出的甜蜜溫情,似乎帶著情竇初開的調調。和雷頓時全身骨頭都酥了,整個人似踩入雲端一般,飄飄欲仙。連師父師伯領著他一路往臺上走去,叨唸了一番亂七八糟的狀似賣身為奴的種種言語,竟也莫名就乖乖點了頭,瞧著風情無痕二人竊笑不已。
眾人“歡聲”鼓舞后,趕緊飛也似逃開現場,生怕遇著風情心情大好之後,逮著不相干的人練練手藝,再擱倒幾個。
沒撈到好處的大廚們,想說這一家子都把好處佔盡了,他們留下也沒啥意思,紛紛藉口欲離。好事將近的風月居主人,自是樂得吩咐下人備好馬車,一一差遣熟手送人,也順帶沿途尋些婚慶專職人員前來幫襯。
此次美食大賽也算是功德圓滿落下帷幕,風月居送走一干參賽大廚後,又迎來一眾婚宴高手,著手籌備起了本月來第二樁大事——和雷大婚。
婚禮竟在一團亂中緊鑼密鼓的籌備開了。
作為新郎的和雷,被點了穴,一動不動的呆坐在房中。據為老不尊的師父師伯說,要等到“新娘”坐花轎繞縣城一週後,方才放開他。
空蕩蕩的房中,除了和雷自己的呼吸外,再無其他。
聽著屋外的喧囂,看著房中紅紅的雙喜,新漆的傢俱飾品,和雷有一絲恍神。他總覺得,這是一場夢,奇異又不真實。雖說擁有了那麼一對驚世駭俗的師父師伯,不用考慮什麼禮教之類的問題,但娶男妻這等大事……起碼應該兩情相悅不是?
想到這兒,和雷心中更添了幾分苦悶。
泉來自異域他邦,風俗愛好皆無人知,包括情愛諸事。對於這場婚禮,似乎在那金毛小子心中並沒食物來得有吸引力。之前解釋半天都沒讓泉弄明白何謂情定一生,卻只是一盤新出爐的大盤雞就搞定了。
也不知泉狼吞虎嚥時,對這場即將到來的婚姻作何看法。別是以為每天都有大盤雞可吃,別的再無其他吧?想到這兒,和雷突覺心生寒意,抿了抿嘴不作再多言語。
閉上眼,一雙透亮的藍色眸子浮現出來。那麼冷冷淡淡的顏色,宛如浩瀚天空無邊,狠狠的印在和雷心坎上,還軟軟的透出一抹痠疼。那小子……那小子似乎從未表達過對食物之外其他任何事物的興趣,特別是人。不,或許有過,那也僅僅是因為自己是個善廚的人,僅此而已。
細細想來,似乎這場婚禮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窗外透出行色匆匆的人影,預示著這場婚禮的臨近。過了今日,那個白皙嬌弱愛吃的泉小子就將成為和家一員。和雷想,自己是否該自私點,是否就該這麼一路順水推舟下去,把那金髮的俊俏小子娶進門算了。
可是,快樂呢?若只是自己快樂,而泉卻不快樂,那麼那雙藍色的眸子,是否會整個深沉下去,清亮的藍,會不會變成渾濁的黑暗……不敢想。
和雷覺得自己陷入了左右為難的糾結怪圈。他想要得到那個人,金色的頭髮,傻傻的笑,痴痴的叫餓……每一點每一寸都是他渴望的。可是,他又想要讓那個人快樂,發狂的想要把全世界最好吃的東西擺到那雙總無法饜足的小嘴跟前,想要得到那人會心一笑,想要那人一直一直都可以用清澈蔚藍的眸子凝視自己。
閉眼,握拳,這一刻,和雷的全副思緒都凝聚在胸房,沉沉的壓在那裡。
“……你說外面人會怎麼講?”窗外傳來細細碎碎的疑問,似乎是丫鬟間的私語。
“怎麼講,我們兩位爺不會管。”聽這語氣,似是個老道的嬤嬤,淡然又熟稔的防著多說多錯。
“可是……嬤嬤,那位新來的花魁,怎會願意嫁給一個廚子?”
說者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