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喬的中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雨水的影子,大地失去了滋潤的土壤,留下的惟有隨處可見的枯萎生命,而沙漠民族的牧人一年中最易患上呼吸道疾病的時刻也緊跟著到來了。
駐紮在培瑪荷綠洲附近的一個獨立帳篷內時不時地可以聽到從裡面傳出的斷斷續續的猛咳聲,急促並行著劇烈,沙啞的嗓音中依稀還聽得出那是個女人的聲音。
“媽媽!水來了!”一個十來歲左右的白淨男孩手端一壺剛打好的水,輕輕拉開了帳篷外的羅布。小心翼翼地將壺中珍貴的水倒入銀製的茶杯中後,男孩一手扶起病床上的母親,一手細心地把水杯湊到她的嘴唇邊。
“咳咳——咳——咕嚕——咕嚕——”喝了兩口兒子打來的井水後,奈尼泊菲感覺好了許多,咳嗽的症狀也略有緩解。
“媽媽!你肚子是不是餓了?我去幫你拿點吃的來。”拍著母親的背幫她順順氣,男孩又體貼地噓寒問暖道。
“不用了,阿拿!媽媽——不餓,咳——你還是——早點回去步耶——那裡吧!”用蒼白嬴瘦的手摸著兒子的臉頰,奈尼泊菲強打起精神,給了兒子一個“放心”的微笑。對於這個唯一的小兒子,奈尼泊菲一直有著深深的愧疚與自責。因為她,所以,阿拿不能像同齡的孩子一樣擁有快樂無憂的童年,也無法獲得父母的關愛;也因為她,所以,才不滿十歲的他早早地就要揹負起他這個年紀不應該承擔的沉重的人生,帶著“SI生子”的標籤,一輩子活在“野ZHONG”的陰影之下。倘若一個無辜的孩子從出生那刻起,就註定了永遠不能同正常家庭的孩子一樣光明正大地喊自己的父親,那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情。本該給予他更多的母愛以補全他缺失的父愛,然而,在阿拿最需要她的時候,她竟得了這要命的不治之症,非但不能盡她為人母的責任,反到是要拜託年幼的兒子來照顧她這個形同廢物的母親。別的孩子還在父母懷裡撒嬌的時候,她那可憐的阿拿卻連個可以撒嬌的物件都沒有。病重之人總能多少感應到距離死神還有多遠,既然清楚她的身子撐不了多久,她便更不願兒子把寶貴的時間浪費在她這個活SI人身上。
“媽媽!時間還早,就讓阿拿再多待一會兒吧!”假如不是母親堅持要他住到步耶那裡去專心學習經文,他本是不該離開母親的。母親的身體一直就不好,從他有記憶開始,常常可以看到她那張憔悴的臉龐彷彿被什麼心魔給困住了一樣總表現地那麼鬱鬱寡歡,虛弱的身體始終也沒有因為他的祈禱而一天天強壯起來。這兩年來,不管請了多少醫生,用了多少藥皆不見成效。眼睜睜地看著她的狀況一天天地惡化,說實話,他無時無刻不活在害怕之中。雖然暗地裡早就給自己打了記預防針,告訴自己母親絕對不是長壽的命,但是,像現在這般突然染上嚴重風寒,病毒急速擴散,的確讓人有些措手不及,難以應付。短短几日間,來來往往多少醫生,每每也只是搖搖頭,素手無策地走人,叫人看了心裡極度地涼。前面兩天陪夜到晚上就會聽到她咳地特別厲害,有時甚至還會吐血,把他嚇得夠嗆。
“媽媽知道你——懂事,但是,你不能為此——荒廢了功課!”即使兒子不說,她也知道他為她吃了很多苦頭。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個機會,步耶終於肯點頭同意收阿拿做徒弟了,她這作母親的是真的不想再拖累孩子了。
“媽媽!你放心!步耶教我的東西,我一直都有很努力地學。前兩天步耶還說我進步很快,再過一陣子就可以帶我進宮了。”對著母親,小阿拿莫自豪地說道。
“咳——咳咳咳咳——你——你說什麼?”奈尼泊菲被兒子的話給驚到了。
“步耶說小皇子如今需要一位侍讀,所以,他讓我去試試,順便可以到中央神廟裡去學點實際的東西。”
“咳咳——我——咳咳咳咳——我——咳——不許——你——咳咳——進宮——去!”被“進宮”兩個字一刺JI,剛剛緩和的咳嗽又再度如潮般兇猛襲來。
“媽媽!你別激動!阿拿——阿拿只是想去皇城看看——”
“不——咳咳——你——不能去!無論如何——都不能——咳咳咳——讓他——見到——你——咳——”緊抓住兒子的手,奈尼泊菲無比堅持道,
“阿拿——就算——咳咳咳——媽媽求你了!求你——不要去——見他!”
“可是你也說過,不會阻止我去當神官。”阿拿莫老成地望著說話前後矛盾的母親,希望從中看出些什麼端詳來。
“我——咳咳——是不——咳咳——不想——讓你——咳咳咳咳——”
“媽媽!如果不讓他們發現我